「我不願活在生母為我畫的框框裡;不願跟她一樣遇事只知道躲;不願如她一般蜷縮在一方小院,每天重複一樣的生活。看似安逸,實則無望又無趣。
「我才十幾歲,我還來得及。我想要有自己的人生,屬於我的,跟別人一樣璀璨奪目的人生。
「我想走出去,讓眾人都看見我、知道我、尊重我,而不是誰偶然投來一個眼神都帶著輕視。
「我不想再隱忍不想再退讓,不想所有事情都只能被迫接受。我想為自己爭取一次,哪怕一次!
「沒有人幫我,沒有人為我籌謀,那我就自己來。我無法左右父皇的決定,便唯有殺了王充耳一條路。我就是簡單地想為自己活一次,我有什麼錯!」
這些話留存在鄂邑心裡許久,從未宣之於口。因為她不知該同誰訴說。
侍女嗎?侍女終究只是奴婢。在其看來,自己身為皇女已經什麼都有了,何必如此,自然無法站在她的角度設身處地去理解她。
生母嗎?生母的性子,自己說出來只會迎來無盡的勸說。勸說她放棄這些「出格」的,會引來「禍端」的想法。
她若不放棄,生母必會日日輾轉反側,慌亂驚懼,夜不能寐。
到時她該怎麼做?如生母所願放棄,還是眼睜睜看著生母為她擔驚受怕?
前者她不願,後者她不忍,她做不到對生母所受煎熬視若無睹,無動於衷。
所以她只能把這些埋藏在心裡,獨自舔舐。
此刻被衛長等人拆穿,她已走投無路,終於在刺激下將一切都說出來,越說越多,壓抑許久的情緒終於得到宣洩的機會。
鄂邑聲嘶力竭,泣不成聲,委屈難過的同時,又有點輕快。
吼完,她擦掉眼淚,轉而看向劉據,面上不敢不平褪去,多了幾分愧色:「就算有,也唯有一條。那便是差點連累太子。」
鄂邑低下頭,有些不敢直視劉據清澈的眼神:「太子待我不薄。我不是沒有心的人,我的計劃里一直只有廣仲與王充耳。我從沒想過瘋馬會衝到太子面前。
「可意外實實在在發生了。雖然出手的是廣仲,設局的卻是我。若沒有我設局,此事不會發生。太子是好人,更是個好弟弟,從未對不起我,甚至多有關照。是我對不住他。
「所以在這點上,我確實有錯。」
聽到此話,衛長稍稍有點安慰。雖然未被拆穿前,她咬死不認,毫無動作。但至少拆穿後,她沒有忽視對阿弟可能造成的後果。
她如果只宣洩自己的委屈,半點不提差點被牽連的阿弟,衛長心裡就算有所計劃,也要拋棄了。
衛長淡淡問:「你覺得你錯的只有這個?」
「不然呢?阿姐今日若是為太子前來問罪。我認。意外發生,得知牽連太子,我也自責愧疚,也想過同你們坦白,道歉賠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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