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垂眸專注、動作仔細。
江楚楚已經開始微微顫抖。
她連「自己來」這三個字都說不出口。
為什麼男主性情突變?到底怎麼回事啊?
她受寵若驚、萬分惶恐啊!
江蘊如法炮製,幫她另一隻腿也套上薄長襪,然後從書包里拿出一雙白色的貝殼頭運動鞋。
「應該合腳。」男人拇指與中指虛著一比量江楚楚的腳,拆開鞋帶,幫她套上鞋,再拉緊系好,怕鬆開特意打成死結。
這……也太會照顧人了,連小細節也能顧及。
另一邊還在哭天抹地,她這邊和諧互動得有些詭異。
「江蘊。」江楚楚從牙縫中擠出這個名字,將腿收回身下的毛毯上。
幹嗎突然對她這樣,好嚇人的說,莫不是整理遺容,送她上路。
身後已經起了紛爭。
「他們說那斧頭砍過喪屍,申福這下怎麼辦啊?」
「王家兄弟,咱們這麼多人呢,你離我們遠一點吧!」
「申財,你別離你哥那麼近,萬一咬你連反應都來不及。」
眾人訴說著擔憂,遠遠地拉開距離。
王申財抬起頭,淚流滿面:「我哥不會變喪屍的!他們是瞎說!」
「這可說不準啊,你理智一點,那斧頭上都是血我們也看見了。」
「這也是好意提醒,你不能不信啊,先綁起來再說吧。」
「這不是為了所有人的安全嗎?這老少男女的, 真的變喪屍,讓大家跑去哪兒?」
申福妻子忍不住了,怒極指責。
「這車還是我小叔子的,當初要不是他吆喝街坊四鄰上路,你們現在能在這兒嗎?!剛才被搶走口糧,我苦苦哀求,你們一個都不出聲,現在知道原來自己長著嘴了?!」
衝突很激烈,江楚楚一時放下對江蘊的關注,仔細打量著眼前的局面。
她觀察得太出神,眼睛無辜地睜著,眉尾也不自覺地耷下來,對局面略帶上擔憂。
王申財如果不想載這些人,恐怕也會招來群起反抗,發生奪車行為。
當前,雙方危險地維持著一個平衡的局面。
初見時感覺這夥人關係親近,維繫著末世里不多的溫情,實則一切只是表面的遮羞布,危險來臨之際,每個人仍舊會背信棄義、只顧自己。
那些淡薄的熟人感情,一個潛在的危險就能打破,經不得任何試探。
但歸根結底,卻無法怪到某一個人頭上。
人性本就自私,只顧自己也沒什麼不對。
江楚楚不喜歡這樣的世界,這讓她無所適從。
她啟唇,準備講話緩解衝突。
結果身旁的男人先她一步,開口道:「病毒離開宿主身體一段時間後會失去感染力,王申福大概率不會感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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