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需她說，他就跪下來，雙手扶在大腿上，跪得很標準。

這乖順的模樣，讓她一停。

她忽然想起來，返回學校的時候，她看到六位祭祀中有一名女性。

果然，下一秒陸辭主動交代。

「我這個人髒，以前被召喚過，你別碰我了。」

江楚楚：？？？

她陷入沉默。

幸好自己已經吃完了，這不得直接噴飯？

奇葩的制度，詭異的環境，你看好好的人都變得這麼不正常了。

他腦殼裡到底在想什麼啊，喊他過來當然是想打探情報然後突圍跑路。

就算這裡有新鮮蔬菜，她也不會看在這點上留下來啊！

「嘩啦」水聲響起，江楚楚從水中伸手扶額，趕緊進入正題。

「你下午去地牢，是在做什麼？」

陸辭緩緩抬起頭來，隔著霧氣看了她一眼又立刻垂下。

「我去看與你一同來的兩個聖童。」

「為何這樣稱呼？」

看來，聖童跟獻祭給亞伯拉罕的受害者並不同。

「會長會飲用他們的血，並且加入食物中，賜給所有人。」

江楚楚扶額的手一下落進浴缸內。

「原因呢？是會內有什麼相關條例嗎？」

「確有記載，聖童血可以祛除病痛。」

「但你知道這個聖童的定義是無稽之談。」江楚楚轉過頭來，實在沒忍住。

沒來之前不是聖童，被捉走就是聖童，誰給的定義啊？

想到江雪和殷子景可能要經歷的，她簡直氣不打一處來。

糟老頭子不知道又從哪裡看見的歪門邪說，覺得喝血能緩解他的衰老吧？

因為世間確有類似的假說，也有很多人稱自己輸過年輕血液後感覺到身體強壯。

陸辭抬起頭深深地望著她。

「我想從他們口中了解到關於你的信息，但一無所獲。」

誠實地交代完，他一停頓。

「我按摩手法還可以，你頭疼的話我可以……」

江楚楚趕緊打斷他：「想知道我的信息可以直接問我，憑藉我們曾經共事的關係，我未必會不告訴你。」

她扶著浴缸，身體靠到缸壁上，一雙眼像是要看進他的靈魂。

「陸辭，你也喝那些血了，對嗎？」

女聲不緊不慢，輕輕柔柔，卻讓男人直接僵住，唇瓣緊抿成一條直線，仿佛遭遇重擊。

之前他就因為愣神沒對唐令孺致敬。

江楚楚當時捕捉到了這個細節，感覺是個突破口，眼下被她試探出來，的確如此。

她見陸辭緊閉著雙眼，再次將頭低下去，乘勝追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