發芽土豆，泡久木耳，隔夜梨湯，霉變花生……

每一個四字短語背後都帶走過許多生命，嚴重的急性肝衰竭，一兩天內必定去世。

毒，隨手可得，就看是不是有心人。

唐令孺的食物經專人處理，無法下手，但如果能放倒其餘人，也能為營救減緩阻力。

第二日，江楚楚在晚餐前十分鐘去見了江雪和殷子景。

她讓人待在門外，單獨走進去。

兩個小朋友仔細洗漱過，換上了乾淨的麥色棉麻布袍，排排坐著，聽話乖巧。

她抱著試一試的想法詢問。

「姐姐交你保管的東西呢？」

男孩拿過書包，掀開底部的硬隔板，露出夾層里的槍。

江楚楚迅速藏入自己長袍中，糊弄地一捏他臉蛋，對江雪囑咐。

「晚餐倒掉，絕不能吃！」

隨即離開，前後不過二十秒。

走出門的江楚楚裝模作樣對看守人點頭：「養得不錯，不出意外三天後取聖童血。」

看守人是個婦女，被誇獎後喜逐顏開：「是是是，這都是小的應該做的，以前小的就在託管照顧孩子，論細心沒人能比，祭司大人您放心就是！」

江楚楚瞥過她胳膊上藍系帶，轉身離開。

也是，照顧聖童這差事總比那些苦力活輕鬆。

等她離開地牢，看向一旁正在琢磨她行為的小眼線，伸出食指在他下巴處颳了刮。

侍從當即失去思考能力，震驚地看向她，臉上逐漸轉紅。

「會按摩嗎？」江楚楚挑眉，眼神帶著鉤。

年輕男人愣愣地點頭。

「那就好，昨日的人我不滿意，今晚換你來。」江楚楚盯著他的眼睛，一字一句道。

對方臉上閃過難以置信：「我、我……祭司大人……」

已經慌亂得不知東南西北。

「莫非你不想？」江楚楚收斂笑容，語調變冷。

「不是不是！我樂意至極，能被您召喚是我的榮幸！」侍從激動得身體輕微發抖。

江楚楚對答覆很滿意，她看了眼腕上的金表：「我在房間等你，到時候端著晚餐一起進來，記住，我不喜歡等太久。」

侍從忙不迭點頭。

「祭司大人，您放心！不會讓您等太久的，我馬上就去洗漱！」

江楚楚回到房間內，將之前恢復原樣的床單重新每隔一段距離打起結，系在靠近窗戶的桌腿上。

堆積的布條被她甩在窗台上，然後拉過窗簾遮擋住。

槍枝也藏在枕頭下。

這是個好地方，之前殺陳深就幫她立下大功。

做完這一切，江楚楚走到浴室里洗了把臉，看向鏡中扎著挑高麻花辮的美人。

儘可能發揮自己的優勢沒有任何毛病，上天給了她什麼，就可以利用什麼，不必給自己那麼高的道德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