搬著紙箱的男人看見她一愣：「師妹。」

自從江蘊提醒他後，他改了這個稱呼。

倒是也沒毛病，初見之時，江楚楚只是位研究專員，跟年輕的陸辭同歸一個聲名顯赫的教授領導。

「肉是哪裡來的？」

陸辭勾起唇：「學校後山的岩羊，因為沒有人類蹤跡，反而繁衍數量增多，我們補到一隻殺完放乾淨血帶回來了。」

「沒遇到麻煩？」

「遇到了兩隻低階喪屍，輕鬆解決。」陸辭禮貌地一笑，誇讚道，「這身很好看。」

陸辭後來知曉了他們組成三兄妹的事，他沒有詢問個中細節，但陰差陽錯理解成了是她產生情感的原因，遂對她所謂的弟弟和妹妹，也欣然接納，融入得非常融洽。

江楚楚對著他微一點頭，看向身後，拎著半隻羊的江蘊剛好走進來。

陸辭繼續搬著東西往裡面走。

江楚楚看著兩條後腿。

「那半隻？」誰搶了他們的羊！

心底的護食小人腮幫氣得鼓鼓的，必須要個解釋。

「我讓宋雲給葉越澤送去了。」江蘊盯著她的唇角看，抬起手想去擦，卻又堪堪收住。

曾經在那輛卡車上時，他們的確親密無間，可以任意做這種動作，但如今她沒有生病，兩個人又保持著客氣，這樣實在不適合。

沒想到短短兩日，就能養成習慣，還深入骨髓。

江楚楚曲起手指一抹，應該是剛才被孟瑜嗆住溢出來的。

她托住江蘊沒收回去的手，看著上面套的皮筋。

「你果然發現了我留的信號。」

江蘊緩慢地抽回手來：「無論你留下什麼痕跡，我都能找到。」

這話有點怪怪的，江楚楚沒仔細品味：「怎麼突然想起要吃火鍋？」

就算在學校後的山上，一般也想不到去打吧。

「昨天葉越澤下屬找到一箱火鍋湯底，送了我們兩袋，往後路上不知還有沒有這種條件，我就想先吃出來。」男人講到這兒一頓，聲音變得磕絆。

「聽說羊肉陽氣重，滋陰補陽，在來之前……比較有效果，可以緩解……」

講到最後越來越小，再也聽不見。

現場氣氛陷入尷尬，江楚楚一時不知道如何回復。

這個男人怎麼老記得這回事啊？

上次在便利店就抓著包裝塞給她，這次還有心記這些。

她作為女孩子，自己都記不清楚日期，總是以腹部隱痛來警醒好像要到了。

江蘊等不到回答，拎著羊腿就上樓。

「你掛在露台上！」

「知道了。」

等宋雲回來，他開始熟練地在露台架設鴛鴦鍋，用煤氣灶打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