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很清楚，如今與自己對戰的並非赤瞳鷹，而是天道。

但他眼下更擔心池羽。

契約印記傳來陣陣灼熱感，說明她在找他。

很可能她也遭遇了與赤瞳鷹一樣，被天道掌控的妖獸。

可周遭不知不覺中多了一道厚重的結界，他方才試過，就算用盡全力也根本打不開。

劍刃一次又一次地斬向赤瞳鷹，卻拿它一點辦法都沒有。

反倒是他，落了滿身傷痕。

最後鷹爪穿透了他的肩頭，沈晏舟再無力支撐。

徹底暈眩之前，他迷糊中聽到了赤瞳鷹開口說話。

「執迷不悟。」

它似乎是長嘆了一聲：「枉費吾的心思。」

另一側，池羽有些傻眼。

天雷劈在玄烏蟒身上之後，它非但沒有灰飛煙滅，反而將周遭靈氣全部納入它自己的體內，在短短一瞬之間，完成了渡劫。

原本全身紫黑的蟒蛇，生出了角爪。

系統的聲音前所未有的沉重與疲憊：「宿主，你現在面對的不是玄烏蟒了，是蛟龍，修為在真仙期，它只差一步，便可飛升成神。」

池羽不自覺握緊劍鞘：「你我合力，能打贏嗎？」

現在出也出不去，舟舟又不見了蹤影，只能硬扛。

「勉強一試。」

話音剛落，池羽就如同箭矢般飛速沖了出去，手中劍錚錚作響，在蛟龍身邊不斷伺機刺下。

然而，對方身後有天道支持，實力實在強悍。

約莫堅持了十幾個回合，蛟龍的修為已經突破了真仙期的上限。

它重擊出手，縱然系統提前開好了布防外掛，池羽還是被擊中墜地，清晰地聽見了自己胸肋間骨頭斷裂的聲音。

然而她來不及去喊痛，因為蛟龍的下一擊，直衝她心口而來。

「砰！」

骨肉被割斷的聲音響起，伴隨著濃重的血腥味。

一柄長劍橫在了她與蛟龍之間，斬斷了它的利爪。

執劍人渾身血染，煞氣凜然。

池羽怔然：「舟舟……」

沈晏舟未曾回頭看她，也沒有應聲。

方才他昏過去之後，又想到了當初無淵與小鼠告訴他的一切，潛意識裡執拗地想要保護池羽，於是強行進階，以消耗神魂為代價，暴起殺了赤瞳鷹。

從那時候起，他的神智就已經混亂了。

「宿主，沈晏舟快入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