暈過去前，她想著：「完了，該不會是要變成傻子了吧。」

躺在沙發上的陸沉淵，冷白的皮膚愈加變得慘白，死氣重新蔓延在他臉上。

眼睫劇烈地顫抖著，整個人陷入掙扎之中。

下一刻，像是突破了什麼一樣，豁然睜開雙眼。

那雙原本清澈乾淨的冰藍色眸子布滿血絲。

他一點一點的，僵硬著扭頭，頭上青筋暴起，看起來用了很大的力。

直到看到床上躺著的那個女人，他才冷靜了些。

望舒。

陸沉淵在心裡默念著這個名字。

那便是，他的月亮嗎？

她看起來很難受。

陸沉淵只覺得心臟的位置像是被人攪碎一樣。

看她難受，恨不得以身替之。

反正他已經習慣了。

陸沉淵用力想要爬起來，可他全身經脈盡數斷裂，用力的結果就是頭一偏，一口血從嘴邊湧出。

胸膛一顫一顫的，就連咳嗽的力氣都沒有。

陸沉淵恨恨地閉上眼睛，一抹水光從他眼角滑落。

再睜開眼，已然是帶著決絕的眼神。

如果他的光消失，那他又有什麼理由還活著？

就算要死，死在月亮身邊。

也是一種幸福。

陸沉淵正要燃燒最後的一抹神識，突然，床上的人兒氣息逐漸平穩。

陸沉淵有些不可置信地眨眨眼。

眼中的淚再也忍不住，一滴一滴順著眼角往下淌著。

真好。

隨後，像是支撐他醒來的力量消失一般，那雙湛藍色雙眸中的神采逐漸消失。

變得空洞洞的，像是玩偶一樣。

那雙絕美驚艷的湛藍色眸子，隨著神采消失，很疲憊地眨了眨，動作越來越慢。

直到最後，又闔上了雙眼。

氣息，也比原來虛弱了很多。

而床上的江望舒，卻有些奇怪。

她意識依然清醒，卻並沒有睜開眼睛。

腦子裡忽然出現了一個四方的空間，裡面有一個粉色毛茸茸圓球。

「小心心？」江望舒在腦子裡試著呼喚系統。

那個圓球聽到聲音，身上的粉色茸毛有兩撮豎起，然後江望舒就聽到軟萌的聲音在回應她：

【宿主，我在。】

江望舒有點懵，她用意識把那個四方的空間晃了晃，就看到粉色圓球站不穩似的，在空間裡滾來滾去。

小心心：【啊啊啊啊啊，宿主，你的腦子地震啦！】

......

「小心心，你是不是個粉色的糰子？」

粉色糰子一驚，身上毛毛炸起：【宿主你怎麼知道。】

「因為，」江望舒抿了抿有些乾裂的嘴唇，「因為我好像能看到你。」

【啊？】粉色糰子懵然抬頭，露出一雙黑豆大小的眼睛。

第25章 小—鈕鈷祿—心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