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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冒犯了。」商闕只掃了一眼顧黎因著衣衫褶皺而微微露出的鎖骨便低下頭。

顧黎唇角的笑意越深:「談什麼冒犯,小將軍救了我,我連感激還來不及呢。」

商闕抿了抿唇,背著顧黎坐下,悶聲道:「屬下分內之事,郡主客氣了。」

他十八了,其實也不小了。

顧黎打了個哈欠,將自己裹在了商闕的大氅中,聲音中帶著睡意:「時候不早了,小將軍不睡嗎?」

商闕盯著熊熊燃燒的篝火,悶聲道:「郡主睡吧,臣不困。」

草原行軍時,幾日不睡也是有的,不過一晚不睡,不當什麼事情的。

他緊張的氣息透過脊背毫不掩飾的傳了出來,顧黎眉梢眼尾的惡劣越發的明顯。

這傢伙,真是青澀的讓人想嘗一口。

「山路勞累,將軍不睡,明日怎麼有精力保護我呢?」窸窸窣窣衣料的聲音摩擦聲響起,顧黎裹著他的大氅坐到了火堆旁,側眸看他:「嗯?」

在她看過去的那一刻,商闕只覺得心跳的厲害。

比他第一次上戰場殺人的時候還要厲害。

「我……」他聲音有些啞,有些無措:「我真的不困。」

他心底有數種理由說服郡主,卻只吐出了這麼一句乾巴巴的話。

商闕說出來後,恨不得在自己臉上扇一巴掌。

今天這是怎麼了?

像是被貓吃了舌頭一樣。

「好吧。」顧黎略有些失望的點了點頭,又蹭回了山壁:「那我自己睡。」

許久後,遠處傳來均勻的呼吸聲,商闕才微微舒了口氣,添柴的動作越發的勤快。

可不能冷到郡主。

第二天一早,顧黎醒來時,遠處的篝火還燒著,厚厚的灰燼宣告著它昨晚的努力。

而坐在篝火旁邊的人,卻早就消失在了山洞中。

顧黎抬手摸了一下自己發燙的額頭,拖著虛軟的身體往外走去。

山洞之外悄無聲息,兵士們列陣整齊,只有馬蹄輕踏的聲音響著。

而背對著兵士們的少年將軍氣息冷峻,不見昨天半點的失措模樣。

「郡主醒了?」商闕在聽到腳步聲的瞬間便回過頭,看到顧黎那一瞬間眸色雪亮。

顧黎在冷風中攏了攏大氅,輕笑:「將軍,早。」

「早……」商闕張了張嘴,紅著臉應聲。

霎時間,馬蹄都停止了踏動。

他們的主將被換人了?

「時候不早了,郡主我們啟程罷。」說到正事時,商闕才恢復了正常模樣,無比快速的道:「若是路途順利,中午之前就能回到王府。」

郡主這兩日在外受苦了,該回王府養一養。

「多謝將軍。」顧黎點頭示意,然後有些為難的看著沒有腳凳的馬車。

她現在,可是柔弱無依的大小姐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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