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般熱鬧的場景下，顧黎覺得自己似乎有些格格不入。

七夕不是小情人之間的節日嗎？

她這蠢徒弟來湊什麼熱鬧？

秦域牽著顧黎到了個賣糖人的小販面前，待買了個糖人後，他才笑問：「師尊，喜歡嗎？」

「我不要。」顧黎垂眸瞧著手上那糖人，皺了皺眉。

這孽徒為什麼總想著給她買糖人？

她又不是小孩子了。

秦域像是無賴一般，將糖人塞進了她的手中：「三文錢一個呢，師尊您千萬別浪費了。」

顧黎：「……」

混帳！

秦域卻是不理師尊，將糖人塞到她手中便朝前走去。

瞧著個猜燈謎的攤子，他突然停下了腳步來：「師尊，我想要這個。」

他指著個明顯少女心的燈籠，回過頭來興致勃勃的看著顧黎。

顧黎瞧了瞧他頎長的身材，又看著那與他完全不匹配的燈籠，神色有些恍惚。

「秦域。」顧黎忽而沉沉開口，打斷了他的話，有些一言難盡開口：「不然，你還是去看看腦子吧。」

她眸中閃過一絲擔憂，喃喃道：「這種殉劍者，真的不會影響世界意志嗎？」

她真怕，她犧牲之後換回來的會是個傻子世界意志。

秦域：「……」

他緩緩、緩緩的扯出一抹笑來：「師尊，我若是說剛剛開玩笑的，您會信嗎？」

顧黎對上他那一雙眸子，不過片刻便掩飾性的移開視線：「你若是高興，就是這般吧。」

喜愛小姑娘的東西也沒什麼錯，她勉強不當徒弟是傻子。

秦域：「？」

不知為何，他從師尊的話中聽出了些敷衍的味道。

「您……會將剛剛的事情忘了吧，我不想要了。」他略顯警惕的看著顧黎，卻見到了顧黎眼尾的那一抹不明顯的笑意。

顧黎唇角勾了勾，回眸瞬間又恢復了清冷模樣：「如果你想的話。」

這種蠢事，她應該很難忘掉。

但若是蠢貨徒弟不想聽，她可以選擇性的不再提起。

在她眸光下，秦域神色頹然，片刻後才喃喃道：「行吧，我就當您忘記了。」

頓了頓，他又像是個傻子一樣的笑：「能博得師尊開心，我已經很開心了。」

他像是小尾巴一樣跟著顧黎，笑吟吟道：「師尊有被我逗開心嗎？」

顧黎定定看著他，半晌後清冷之聲響起：「很好笑？」

秦域：「……」

倒也沒有很好笑。

他有氣無力的跟在顧黎身後抱怨一般的無奈開口：「師尊啊，想逗您笑一次怎麼那麼難呢？」

「您那麼漂亮，笑起來一定很好看啊。」

最主要的是，他兩輩子都沒有看到阿黎笑上一次，臨死前連這個願望都不能讓他實現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