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也沒說什麼，不就是抱怨一句嗎？

「快了。」顧黎手按在地面上，感受著馬匹的震盪聲音，微微勾起唇角。

「報！」夜色中，一列火把從遠處疾馳而來。

傳信兵嘶啞的聲音在夜色中顯得格外焦急：「邊關八百里加急，請開城門！」

如同杜鵑啼血般的聲音一聲接著一聲，將沉寂幽暗的城牆驚醒。

守城將領舉著火把爬上城樓，沉聲道：「來者何人？」

「西北軍急報！」那傳令兵跌跌撞撞從馬背上落下來：「請陛下……」

聲音逐漸微弱了下來，讓城門上的守官焦急不已。

歷朝歷代，這等夜闖京城之事都是少見的。

而在大夏，半年前也曾上演這一幕。

邊關跑死了數十匹戰馬將太子殿下的薨逝的消息傳了回來。

不到半個月先帝便去了，換了當今登基。

如今急報再次傳來，讓人心生不妙。

難道，邊關又出了什麼事情？

這次，是北邊那群蠻子進攻了？

眼見著城樓下的人逐漸失去氣息的模樣，那守城將領一咬牙：「來人，開城門！」

將城門開出一小條縫隙，先將人放進來。

不然耽誤了緊急情報，他怕是要被朝中百官戳脊梁骨。

隨著他一聲令下，守城卒轟然打開了南大門。

「蠢！」吱呀聲音傳出老遠，顧黎耳朵貼在地面，緩緩吐出一個字來。

而在城門不遠外的叢林中，武安侯也是眼睛雪亮：「鄭彬！」

「在！」

武安侯大手重重扣著長槍，聲音因興奮而嘶啞：「攻城！」

城門開啟一小條縫隙後，守城將悄悄從門縫中鑽了出來，走向那傳令兵。

「哆！」箭矢破空而來，重重扎在他的喉嚨上。

他捂著喉嚨，來不及說半句話，便倒在了地上。

而守城卒，也發現了異常：「敵襲！關城門！」

可現在反應過來，未免太晚了些。

無數箭矢從遠處飛來，巨大攻城木在近百人的操作下，轟然撞開了這沒有關嚴實的城門。

此刻，皇宮中小皇帝也倏然在沉沉鐘聲中響起。

許是因著承平許久，他已經忘了這鐘聲所代表的意思。

但年歲稍大的宮人們，卻都是變了臉色。

他們，曾經也聽過這聲音的。

「來人！」因著被吵到睡眠，皇帝聲音頗為不悅：「發生什麼事情了？」

他話音落下，有小太監連滾帶爬跑了進來：「陛下！」

那聲音中充滿了驚恐：「勛貴打進京城來了！」

「報！」尖銳無比聲音傳來：「京城南門北門俱被攻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