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隨即這慌張就被他所拋棄。

正是腎源找到了，他才要更努力。

他會做到最好，然後將所有最好的都給他想要給予的人。

在卡片上劃上最後一個句點，喬晉淡定無比的檢查試卷，終於在確認毫無錯漏之後將卷面翻過去蓋在桌面上。

鈴聲響起，喬晉也正式和他的高中生活告別。

剛出考場，他便感受到了一道鋒利的視線。

那視線中充滿著怨毒，帶著刻骨的恨意。

他下意識回頭，便見到了卓朝然。

卓朝然此刻全然已經沒有了從前的風騷，燙染的頭髮被他父親給剃成了禿子，連身上的紋身都被洗的一乾二淨。

沒來學校的這段時間，他被父親扔到餐館裡端盤子，每日累的連手都抬不起來。

可即便是這樣，他也沒有對自己的所作所為感到一絲後悔。

後悔什麼呢？

後悔沒有在學校做個書呆子？

便是再成功的書呆子，出來還不是打工的命？

想到曾經電影裡呼風喚雨的那些人，他眸中閃過一絲火熱，那樣的人才是他嚮往的人，那樣的生活才是他想要的世界。

光頭並不妨礙他跟著大哥們繼續混，並不妨礙他想走向更深的深淵，也不妨礙他對那兩個讓他丟盡面子的人深惡痛絕。

若非知道顧黎身旁有保鏢守著，他早就將那兩人腿打斷了。

他對著喬晉森冷一笑，手在脖頸上劃了一刀：「等著。」

只有千日做賊，沒有千日防賊的道理，他們總會有鬆懈的時間，而他有無數的耐心。

喬晉只淡淡瞥了一眼卓朝然，便再沒有分給他一絲視線。

他對人渣，素來都是沒什麼興趣的。

越過茫茫的人群，他腳步不自覺加快。

當鞋尖觸碰到顧黎的鞋尖那一刻，他終於露出一絲淺淺的笑：「我出來了。」

顧黎不敢在此刻給他壓力，只拽著他上車：「快走，高阿姨的手術快做完了。」

幾乎是瞬間，顧黎便感到了喬晉僵硬下來的肌肉。

考場周圍擁堵無比，再好的車也沒有兩條腿快。

顧黎等了半晌，忍不住咬牙要直接下車去外圍打車。

可這一刻，喬晉卻扣住了她的手腕：「別急。」

他聲音如同清澈的泉水罩住顧黎的心，指尖像是捧著稀世珍寶一般輕輕觸碰著顧黎的肌膚。

「我從來都很幸運，」他聲音不疾不徐，帶著自己也沒有發現的期待：「現在，我將這些幸運分給媽媽一切。」

「她會沒事的，相信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