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黎：「……」

這一刻，她說不出該惱還是該同情。

理智告訴她，這些都是那個系統在搞事，它要做的就是讓梁秦違背本性，讓他靈魂波動起來，以此來吸取靈魂之力。

但是……

被無限支配的身體卻還是忍不住握緊了拳頭，這個混帳……

她一定要在那個東西被搞出來之後，將它揉圓捏扁！

顧黎一邊帶著十塊一份的肉絲飯走向梁秦辦公室，心底一邊發著狠。

辦公室門打開的瞬間，顧黎見到了站在窗前的梁秦。

夕陽打在他的面頰上，卻不見任何溫暖的溫度，反倒是將男人漆黑的瞳孔襯托得越發沒有半點溫度。

那雙眸中沒有半點情緒，也沒有半點面對系統的無奈，像是一個無機質的機器眼鏡一般。

而這種冷寂，則是在看到顧黎時微微融化：「多謝。」

不論如何，顧黎是這場荒唐事情的受害者。

梁秦對於虧欠的人，總是有許多耐心。

很快，他就會解決這個問題，不會再讓這莫名其妙的東西支配他的思想。

顧黎在這略顯沉冷的氣氛中點了點頭，沒有說話。

她瞧著蹙眉用餐的男人，突然在識海中問13：「你會手語嗎？」

13一愣，隨即道：「當然會啦，在您穿成小啞巴那個世界和您學的啊！」

宿主的記憶怎麼突然間不好啦？

顧黎淡淡道：「也就是說，在那之前，你不會？」

13似是隱隱約約摸到了什麼，訥訥道：「對啊。」

顧黎回憶著那個世界的事情，緩緩對著梁秦打了個手語：「晚上好。」

梁秦一頓，眉頭蹙了起來。

他看向顧黎，良久後像是明白什麼一樣對著腦海中那個奇怪的東西道：「她在說什麼？」

系統安靜了片刻，僵硬道：「不知道。」

系統在被製造出來的時候是空白的，它的一切知識都依賴於宿主。

若是宿主沒有接觸過的東西，它們也不會學會。

就好比，這個作精系統不會啞語。

當然，梁秦也不會。

他只是默默記下了這個動作，然後淡淡道：「味道還不錯。」

說話間，卻是在桌面上輕輕敲了兩下。

霎時間，顧黎勾起了唇角。

這個人明白她是什麼意思，果然這就是無聲的默契麼……

她安靜的站在梁秦面前，在他垂眸看著盒飯的時候緩緩的比著手語。

一次又一次，直到確定男人透過玻璃的倒影記清楚她的一切動作後，才停下了動作。

瞧著微微梁秦微微勾起的唇角，顧黎不動聲色的鬆了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