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聲音響起瞬間，顧黎猛地一個激靈，再沒有半點睡意。

商闕沉默的看著一臉倦色的郡主，神色陰沉不定。

這樣的郡主他見過太多次了，在他們每次恩愛之後。

可如今，他確信自己昨日宿在軍中，郡主這般……

青年清透的瞳孔閃過一絲痛苦，他聲音輕的幾不可查：「郡主，周稷是誰？」

周稷是誰？周稷他是我祖宗。

顧黎痛苦的呻吟一聲，將頭埋進了被子中。

不光周稷，你們有一個算一個都是我祖宗。

活祖宗！

「這裡，也是他弄出來的嗎？」粗糲的指腹摩挲著顧黎頸間的一片紅，商闕唇緊緊抿著，眼中更是泛著淺淺的紅。

這般恩愛，郡主當真是喜愛那個人的嗎？

顧黎感受到他指尖的顫抖，半晌後無奈的回過頭來：「商闕……」

在那瞬間，滾燙的淚落到了顧黎的額角，青年小將軍眼中的淚終是沒有忍住。

顧黎：「！！！」

她忙將坐起來，將傷心欲絕的小將軍拉入懷中，急急道：「你這是幹什麼？」

越接近，商闕便越能一覽顧黎的種種。

他看到她手腕上的齒痕，看到她眉梢眼角那沒有半分勉強的愉悅。

昨晚，她當真是願意的。

他的郡主，不要他了。

小將軍身體崩成弓，似是要在下一刻崩潰。

他緊緊咬著唇，唇瓣上滲出一絲血來。

「你……」顧黎閉了閉眼，只覺得焦頭爛額。

商闕淚眼朦朧，不去看他的郡主，不敢讓自己這般無能的模樣暴露在郡主面前。

他這般愛哭，郡主怕是更喜歡那人了吧。

此刻，少年將軍心中升起了無盡的戾氣來。

他要殺掉那個敢玷污郡主的混蛋，便是郡主恨他，他也甘願。

一聲輕嘆自耳邊響起，纖細的指腹落在唇角，顧黎無奈道：「商闕，你先鬆開，聽我說。」

商闕苦澀一笑：「郡主是要同我說合離嗎？」他眸中暗沉一片，聲音因著淚有些顫抖：「他比我好在哪？」

顧黎：「……」

這她哪敢說話？

瞧著人氣到要自殘的模樣，顧黎無奈親了上去。

將血腥抿進唇齒中，顧黎耐心的安撫著她的小將軍。

許久之後，她才揉了揉他的髮絲：「現在能聽我說話了？」

商闕眸子半閉著，長長的睫毛不住的顫抖，許久後才啞聲說：「好，您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