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問：「你看這天空，能看到什麼？」

顧黎：「？」

「我看天是天，看雲是雲，還能看到什麼？」

這個時候，還要給她來上一課嗎？

她散亂的髮絲被吹亂，有一縷落到了命的衣角上。

命拾起那縷頭髮漫不經心的在手中揉搓：「還能看到命。」

看到人世間所有的命。

顧黎：「……」

她側過頭，頗有些一言難盡：「你這般的……自戀嗎？」

不然，為何能在藍天白雲上看到自己？

命：「……」

他臉色黑了黑，敲了敲顧黎的腦袋：「閉嘴。」

他說的命，和顧黎心中的命不是一回事。

顧黎這下捂著頭，不敢說話了。

命繼續道：「天上有無數人的命，有你的有蒼生的。」

「那你的呢？」

「我沒有。」命輕輕抿唇，在他出現之後這世上才有了命，沒什麼能承載他的命。

顧黎覺得他奇奇怪怪，讓人搞不明白。

明明，她就是問了一個最簡單的問題，不想回答就不說好了，在這賣什麼關子呢？

「我不屬於這個世界。」在她不滿時，命輕飄飄扔下了個炸彈。

顧黎微微瞪了瞪眼睛，半晌後低低的道：「哦。」

「不好奇？」

顧黎搖搖頭，不說話。

命出現在長劍門，從未有人發現過，便能證明他的修為高深。

之後她下了山，也曾多方打聽有沒有叫命的大能，卻沒有得到任何結果。

彼時她以為是哪個不出世的老怪物，如今聽他說不是本方世界眾人，倒也沒有太大的驚奇。

「你是仙人嗎？仙界是什麼樣子的？你們仙人隨隨便便下凡，不會有懲罰嗎？」

她記得，小時候看的戲中，私自下凡的仙人是會被天條懲罰的。

聽到了新奇的事務，湖水一般透徹的小姑娘霎時間變成了十萬個為什麼，讓命不知先回答哪個。

「不是仙，沒有仙界，不會有懲罰。」

命對小姑娘腦中奇奇怪怪的想法有些無奈，只得耐著性子一個個回答。

「你這樣的都沒有成仙，那什麼才是仙？傳說中飛升的大能又到了哪裡了？」

「仙就是修為更高些的人，飛升的大能到了另一方靈氣濃度更高的世界。」命先是被小姑娘帶偏了話題，隨即輕斥：「還想不想聽了？」

顧黎當即乖巧：「你說，你繼續說。」

「我那裡與此方世界流速不同，一日便抵得上這裡的一年。」命這才淡淡開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