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緊張又帶一絲哀傷地看著他,仿佛也難過極了:「你還好嗎?」
寬特羅垂眸,越過與自己交纏的藍發,看到墓碑上的照片。
半晌,墓園裡也顯淒涼的風,吹來他的聲音:「我不知道。」
這天之後,斷藥許久的寬特羅又開始吃藥。
果然是發現了都是他做的了嗎,他咬緊了後槽牙,看著想要以這種方式跟自己撇清關係的少年,忍耐住了歇斯底里的質問。
他半耷拉著眼皮,有些懨懨地說:「沒用的。」
但寬特羅並不聽他說話,只是繼續往嘴裡塞藥,而後喝水咽下去。
哪怕在聽他說了詛咒相關的事,多少意識到他其實不是他精神分裂出來的,也要繼續做這樣無意義的事嗎?
他看著很快因為習慣性反胃,而捂住嘴努力不吐出來,嗆到自己咳嗽起來的少年。
劉海遮擋下,他看不清他的臉,於是蹲到他的面前。
他抬手摸到了他眼角滑落的濕潤,是一滴生理性眼淚,還是……真的感到悲傷。
他看著不住抖動肩膀的寬特羅,將手貼上他的臉,感受他分泌的越來越多的濕意。
為什麼不是為我流淚呢?
—
…
決定去東京前,偶然一次機會讓他留意到了,真田家委託來孤兒院找人的人。
由於要找的人年齡相仿,他也取了寬特羅的頭髮去試,原本是打算就這樣頂替了身份回去,結果意外匹配上了。
寬特羅卻對這件事並不關心,恢復用藥的他,狀況恢復的越來越好了。
他像一具瘋狂長出血肉的枯骨,在老修女死之後,他那出生起便單薄的七情六慾,忽然開始變得茁壯起來,或許是長期的治療成效集中體現了。
雖然看上去他跟以前沒什麼兩樣,總是一個待在角落,如果沒事的話,能一坐就是一天。
他們的關係有些僵化,但寬特羅原本答應他的事沒有食言,只是推遲了,並且這邊的事都是他在推進。
發現改造人能被看見後,他便用將改造人捏成他們的樣子,操控對方去見真田家來接觸的人。
真田家做了DNA對比,確定寬特羅就是多年前已逝兒子流落在外的血脈,並表達了想要接他回去的願望,他操控「寬特羅」,一個正常的溫和少年,給出了同意的回答。
定下時間當日,他愉快地回去把這件事跟寬特羅說了。
他並不理他。
「你是討厭我了嗎?」
他忽然生氣起來,從寬特羅手裡搶過藥瓶丟在地上,藥片撒了一地,才重新得到他的注視。
他儘可能壓下涌動的怒氣,讓自己不要那麼歇斯底里,「你就是我,我就是你,你該接納我,世界上不會有比我們更親密的關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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