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春日的草場並無梅樹,此時真該折一枝梅花應景。
王姮姬微微一笑,有種棋逢知己之感,兩人雖屬不同階級,苦樂憂煩可以共享。
文硯之笑了會兒,眉眼間復又凝聚憂愁,「你我兄弟自是相安無事,可大兄就不一定了。大兄許久不與我等聯絡,音信全無,恐怕情況不妙。」
他指的是司馬淮,司馬淮前些日表面裝瘋賣傻,暗地裡試圖招兵買馬對付琅琊王氏,被二哥和那人識破,如今被幽禁在宮中當人形傀儡。
這般內情,王姮姬卻無法對文硯之明說。
她暗示,「大兄乃大富大貴之人,吉星高照,能夠在洶洶亂世中堅守忠義,此次定然能化險為夷。」
……起碼父兄和那人不會動皇帝的性命,琅琊王氏家訓有一條就是子弟永世不行篡逆之事,永不登基為帝。
文硯之依舊懸著心,擔憂司馬淮比自己還多。他們君臣是並肩作戰的夥伴、兄弟,一起篳路藍縷地打拼。
如今陳輔癱瘓在床,整個朝廷內外唯有他一心一意站在司馬淮這邊。
「鄭兄家境無憂,怕是不懂我等寒門對前路的迷茫無措。」
王姮姬一時也找不到什麼勸慰之語,司馬淮是皇帝,掌九州話事,爹爹和哥哥欲行挾天子以令諸侯之事,自不會輕易放過皇帝這塊酪。
「一起跑跑馬吧。」
她邀請道,「煩憂之事總會過去的。」
文硯之純儒一個,馬術比不得技藝嫻熟的王姮姬,他仍然欣然答應。
春風淰淰,衣袂在風中微微拂動,高爽清朗的天空下日光將人曬透,追風,做白日夢,暢談,逆風騎馬。山環水旋下,與一知己談天說地。
二人不曾這般暢快,漸漸就脫離了馬場藩籬的範圍。這一帶山中有茂林修竹,在婆娑的樹影中可見衣裳斑斕的顏色,又無隨從在旁干擾,甚是無拘無束。
王姮姬坦白自己是女兒之身,沒想到文硯之毫不在意,朗聲笑道:「小生雖浸淫詩書卻並不迂腐,鄭蘅兄巾幗不讓鬚眉,雖為女子,勝過多少男子。」
王姮姬還欲進一步坦白自己琅琊王氏的身份,想起寒門和貴族間慘烈的對抗,竹林的血海深仇,話頭咽了下去。
文硯之道,「方才在草場,遠遠瞧見鄭兄一層陰鬱之色,不知有何煩憂,愚兄願意效勞。」
王姮姬數日來實鬱鬱寡歡,沒個傾吐對象,文硯之為人溫和愛笑,文質彬彬,感染力極強,讓人不自覺卸下防備。
她照直說:「我想取消一樁婚約,卻辦不成。」
文硯之是個童男子,猛然接過這個話頭,怔怔道:「……世人男婚女嫁皆出情願,哪有逼迫之理。」<="<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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