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姮姬打斷,「沒事。」
是她太莽撞了。
他是個蘊藉儒雅的讀書人,臉皮薄。
文硯之輕捏她裙帶,算是隱晦地道歉。王姮姬反過來捏捏他的手,告訴他不必介懷。
許多時候,事情睜一隻眼閉一隻眼過去了。
「走吧,地上涼。」文硯之十分難為情,主動邀請王姮姬釀酒,「我給你釀酒賠罪,酸酸甜甜的。」
之前研製的捻蠱藥方剩最後一味藥,文硯之苦思冥想數日,仍毫無進展。
此藥關乎能否徹底驅除王姮姬體內的情蠱,至關重要。
文硯之甚是焦慮,擔心情蠱會白白損耗氣血,給人的身體造成不可逆的傷害。
王姮姬沒那麼心重,左右現下毒素驅逐個七七八八,自我感覺良好,勸文硯之也出門走走,散散心,走訪走訪民間藥師,沒準水到渠成了。
「文兄,我真的已經好了,剩餘那點微不足道的毒素完全不影響了。」
文硯初望向天空,有幾分文人騷客的惆悵,「不行。太尉叮囑我必須完全治好你的病,才能與你結為夫妻,而我遲遲找不出來藥方。」
他不希望自己的妻子體內種著別人的情蠱,感覺怪怪的。
情蠱的控制能力他清楚得很,蘅妹絕不能再和那人死灰復燃。
「蘅妹你放心,我這幾日捋出了一些頭緒,徹底破解此毒是遲早的事。」
王姮姬自然相信他的醫術,論起博通墳典的做學問精神,恐怕世間無出其右。
世間能解情蠱者唯有他和婆婆兩人,與其說她嫁給了他的人,莫如說嫁給了他的醫術。
「我當然放心,有你在我什麼都不怕。」
文硯之澀然笑笑,靦腆。
天青如碧,日白風清,二人約定一塊去王氏草場。
當初她和他在這處王氏草場中結緣,故地重遊,愁雲慘霧一掃而空,恣意非凡,青草仿佛更綠了些。
文硯之腦子被藥方填滿,外出騎馬兜風還隨身攜帶紙筆,痴痴思忖著解藥的事。
王姮姬將近一個來月不騎馬,癮性犯了,率先縱馬暢跑了三圈。
呼呼的風吹得衣裳兜帽鼓囊囊的,張開手臂就能飛,自由自在。
她在風中一邊搖動著彩旗,一邊愉然長嘯,串串笑語猶如銀鈴之清脆。有時候張開手臂,活像灑脫恣意的精靈。
「文兄,過來騎幾圈!」
文硯之體力弗如王姮姬,安靜坐在籬笆外為她作畫寫詩,記錄下她一身紅衣如風中精靈般馳騁的秀美英姿。
他的筆追隨她的腳步,揮舞得極快,濃墨重彩落於紙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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