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她也不會幹涉他找情人的,什麼許昭容王昭容李昭容,只要不舞到她面前來,他想養多少個都自便。
他一抹凝注,耐人尋味,「呵。」
王姮姬無話可說。
耍花樣確實沒用,她體內有蠱,已被死死拿捏,還能做什麼呢,反抗下去唯有玉石俱焚,她又不想死。
郎靈寂遂將婚契疊起,靜靜推給她一顆糖。王姮姬白透了臉色,默然半晌,還是將糖果外皮剝開,吞了下去。
「管多久?」她問。
「一個月。」他說,「你不會有任何痛苦。」
她嗯了聲,覺得時間覆蓋長度尚可,又提道,「我身子弱,婚後做不了那事。」
他斂笑淡淡,「不用再三暗示,我對你實沒什麼興趣。」
那夜之事,只是偶爾。
王姮姬鬆口氣,他心裡藏著許昭容,得為許昭容守貞。只要他還愛著許昭容,及早納斯人為妾,就不會太磋磨她。幸好許昭容替她當擋箭牌,福禍相依。
「好。」
欲回房歇息,郎靈寂卻喚住了她,「等等,還有一樁事。」
手下幾張薄薄的紙,正是當初文硯之苦思冥想為她想出來的情蠱解法。密密麻麻的小字極為雋秀,寫了一百多種可用或不可用的藥物,極盡詳細。
曾記得許許多多個不眠的日夜,文硯之就在藏書閣中,痴痴地鑽研著,甚至親自試毒每一味草藥。
王姮姬淚腺發酸,一陣砭骨的冷意,仿佛文硯之的音容笑貌還在眼前。
郎靈寂不顯山不露水,「燒掉。」
王姮姬輕蹙眉頭,辯駁道:「藥方而已,我又配不出解藥來,何必較真,再說燒也沒用,你就不怕我謄抄了備份,或記在了心裡?」
他沒什麼溫度地說:「燒掉是你成婚的誠意,若連這點誠意都沒有,我就要懷疑你琅琊王氏合作的意圖了。」
王姮姬雙唇抿成了一條線,臉色鐵青:「你這是將我往絕路上逼。」
這不禁又讓人想起他對許昭容的態度,單獨在烏衣巷給斯人置辦了宅子,溫柔體貼入微,孩子生不停,指點許昭容大雪天來她門口跪,扶著許昭容青雲直上。
既然如此,他何不直接娶了許昭容去,非得掛著她這大婆礙眼。
王姮姬不耐煩地將藥方丟火里燒了。
「可以了吧。」
郎靈寂漆黑的瞳孔中倒影著明亮的火光,信然嗯了聲。
……
兩日後,琅琊王氏新任家主第一次在眾人面前亮相。傳說她失蹤多日已遭不測,此番露面卻是形貌如常,一切如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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