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昭容給許太妃倒了碗白水,勸她稍安勿躁,道:「雪堂哥如何會跟剛過門的主母娘子和離,兩人新婚燕爾,正好感情好的時候,姨母千萬莫要衝動。」
許太妃含淚道:「本朝以孝治天下,難道他有了新婦,就不顧我這繼母了麼?雪堂素來明事理,分得清輕重。」
許昭容暗嘆,正因為他分得清輕重才不會和王姮姬和離,王家能給他的事業帶來多少助力,許氏無法相比。
所以她自己一開始目標僅僅是做雪堂表兄的良妾,從未肖想過主母的位子。
她不願招惹王姮姬的,更不願與斯人為敵。她只想跟主母和平相處,獲得丈夫的愛,平平凡凡過日子就夠了。
許太妃惱恨了會兒,逐漸清醒過來。
那王姮姬不可一世是有資本的,她承琅琊王氏王太尉的衣缽,既是前宅決定朝政大權的家主,也是後宅執掌中饋的主母。
雙重身份之下,自然尊貴無比。
尋常女子一輩子都不能踏入的祠堂,她來回穿梭如家常便飯。
方才隱約望見她書桌上堆著許多牘文,王家在朝廷的事竟需她簽字諾之。
郎靈寂和王將軍做出的決定,得先問她這名義上家主的意思。
但女人終究需要丈夫管著,再厲害的女人,丈夫一紙休書就淪為下堂婦了。
琅琊王氏門高非偶,郎靈寂雖不會做得那麼絕寫休書,但和離肯定是有的。
聽說她暗戀了雪堂五六年,當初還女扮男裝巴巴追到學堂去。
被愛慕的男人拋棄,婚後仍然是處女,這就夠令王姮姬心痛了。
當了高高在上的家主和主母,得不到丈夫的愛,又怎麼樣呢?
天色將暮,郎靈寂下朝還未來得及褪去朝服,便被許太妃請到了院裡。
許太妃痛訴王姮姬白日里的所作所為,見面都要戴著面紗,渾沒把她放在眼裡,仿佛沾到什麼髒東西似的。
見了婆母,擺大款,不敬茶。晾著婆母,獨自去洗頭,之後若無其事和丫鬟談話,渾然沒半分規矩禮貌可言。
郎靈寂舉重若輕,可有可無地點頭。許太妃怒意更盛,要兒子施予那女人懲罰,或者讓她親自來道歉謝罪。
郎靈寂聲線平平,「母親可知道這是什麼地方?」
許太妃一愣,「琅琊王氏。」
「是了。」他道,「那您還說這些。」
「家主是兒子也不能冒犯的存在。」
許太妃怔怔,終於意識到兒子被逼婚了,說不定還是被搶婚的,在王家的地位相當於入贅,並無實權,惹不起那跋扈的王小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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