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姮姬不屑撇開他的手,道:「那不一樣,你會是你會,我會是我會,授之以魚不如授之以漁。」
這話把界限分得清晰,王家是她的不是他的,她才是東家。
長久依賴他,必然會使她失去自我思考的能力,整個琅琊王氏任他拿捏。
她從爹爹手中接過琅琊王氏,不能毀了琅琊王氏,對家族的前途負責。
郎靈寂微微弓下身體,「不是前兩天還要把印璽送我?」
王姮姬頓時感到一股巨大的氣窒感,與他咫尺之距呼吸交織,內心仿佛都被看透,撐著說:「我改變主意了,你教我,把權力還給我。」
他向後倚在椅背上,撒著兩條長腿,朦朧散漫:「教你,可以啊。」
王姮姬眉梢微蹙,聽起來似有言外之意,需要額外條件。
「……能接受的。別太過分。」
「不過分。」
郎靈寂叉著手,「剛剛錯過了十五,根據契約要補一次同房。」
王姮姬哪料到他提出這種無恥的要求,手心一攥冷汗直冒,立即反駁道:「契約里沒這條,你休要胡說。」
「落在紙面上的黑字確實沒這條,但那事我們不是口頭約定過嗎?」
他步步緊逼絲毫不讓,錙銖必較,「少了一次,契約便不是契約了。」
這話聽起來有些熟悉,那日罰跪許昭容他阻攔時,她似乎也說「契約缺少條件就不是契約了」,有權單方面撤約。
——他們總用對方的話刺激對方。
「那不要了,左右這條不合理。」
她堅守著自己的立場,提出補充方案,「你需要紓解的話,我支持你納妾。」
郎靈寂拂了下手,斷然拒絕,「請不要推卸屬於你的夫妻義務,家主。」
否則情蠱要催動了。
情蠱催動時,她會反過來求他。
她言而無信又心思多變,情蠱這種強硬的方式,庇護了彼此雙方的利益。
他的拒絕合情合理,他有潔癖,身體和心理雙重的,不接受亂七八糟的女人像給豬狗配種一樣,忌諱因此得病。
王姮姬恥於和許昭容共用一個男人,「錯過了就是錯過了,沒有找補的。況且我這幾日身體不舒服,夜裡需要獨處,良好的睡眠才能恢復得更快,你也不想讓我長久病下去吧。」
郎靈寂泠然失笑,「誰說要陪你睡了,我也沒有讓陌生人陪睡的習慣。」
哪一次他們不是完事就分道揚鑣,只是做的時間稍微長了些,好像整夜都睡在一起,其實他與她的界限涇渭分明。
「要你的前半夜,後半夜你盡可安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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