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論真假的,人家是夫妻。
「你這寒酸小門小戶的繼母,人家前途正好,能偏向著你?」
許太妃怔怔癱坐在地上,萬念俱灰。她以為憑藉婆母的身份多少能拼一拼,起碼郎靈寂顧忌著世俗孝道,會將利益和王姮姬五五分,至少能撈得好處。
誰料,郎靈寂眼裡只有契約。
只按白紙黑字辦事,分外不講人情味,比清廉還清廉。
執行契約,墨守成規。
——罔顧她這繼母的死活。
他並非娶了媳婦忘了娘,而是自始至終心裡既沒媳婦也沒娘,無論看似勝利的王姮姬,還是大獲全敗的她,都不過是棋盤上一顆搓扁揉圓的棋子,可以隨時犧牲掉。
如果眼下情形換一換,許氏站在琅琊王氏那個位置,他也會傾斜向許氏的。
他傲慢出塵得,根本沒任何人放在眼裡,在意的不過是哪一方更具利益罷了。
第054章 謝禮
經過賣地之事, 許太妃徹底看清了郎靈寂。
她這個繼子本質上軟弱任欺,趨炎附勢,娶婦忘母, 他畏懼琅琊王氏的滔天權貴, 寧願當贅婿,事事向著王氏說話,已經被建康的大染缸染黑了。
王謝門高非偶, 坊間早有流傳,許太妃真是好生後悔與琅琊王氏結親。
印象中, 郎靈寂有兩次拒絕她這母親。一次是王姮姬罰昭容下跪, 他袖手旁觀, 理由說「這是契約」;另一次是王姮姬為富不仁拒絕賣地,他助紂為虐,甚至反過來斷送了許家,理由仍「這是契約」。
契約契約, 他只認契約。
許大人發夠了脾氣,心裡仍堵得慌, 坐下來道:「你收拾完殘局便回琅琊郡去吧, 建康城已沒許氏一席之地了。」
許太妃淚水涔涔,「我白白養育了他這麼多年,事事為他謀劃打算,他合該奉養於我!憑什麼要離開建康。」
許大人怒氣又起, 「你不走, 你覺得郎靈寂會犧牲掉王姮姬嗎?那女子他經營了那麼久, 現在就是手中一顆王牌棋子, 內可控制琅琊王氏,外可借她的名義舉兵向闕, 好不容易將鈍刀憑心意打磨出了鋒芒,怎可能隨便放手?無知婦人,不懂朝政!」
許太妃一噎,無言以對,她確實半分不懂朝政的勾心鬥角。
「他就是被王家女子勾走了魂兒,若納了昭容為妾,清醒清醒,定然……」
許大人打斷道:「你不說這還好,一說老夫更羞得五體投地!你竟然糊塗到自毀名節,弄個瘦馬在正經人家的庭院中招搖,老夫見了都想將你們轟出去!」
許太妃委屈,「什麼瘦馬不瘦馬的,兄長莫把話說得那麼難聽。昭容是咱們的侄女,小時候被拐子拐了才淪落風塵,甚是可憐,她父母臨死前將她託付給我,我得對她負責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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