郎靈寂此刻出現,卻不像探望。
王姮姬心思流轉,一邊任他察看手臂,一邊疑神疑鬼,「可是江州的局勢有變?」
郎靈寂道:「尚可。」
她舒了口氣,又問:「那二哥和三哥呢,出了什麼事嗎?」
郎靈寂道:「他們安好。」
王姮姬暗自斟酌,既非來報噩訊的,必然是給她送情蠱的解藥的。
今日恰好是十五。
月亮滿盈欲蝕。
默然等了片刻,卻沒等到他的解藥。郎靈寂幫她將寢衣穿回去,道:「既然沒事,那我走了,你好睡。」
王姮姬愕然坐起身,見他的清冷的背影已翩然離去,清風振袖,浸在一片銀燦燦月光中,正人君子得過分。
這就走了?
她忍不住叫道:「郎靈寂。」
他在三尺外停了停,未回頭,「有事?」
藥呢?
王姮姬貝齒緊咬,猶豫半天才說出口,「我身體不太舒服,你再給我幾顆解藥。」
對於情蠱,她早不介意什麼上癮不上癮的了。她渾渾噩噩地活著,只求少些肉..體的痛苦,精神麻木些,無論是情蠱還是什麼控制她都無所謂。曾經徹底擺脫情蠱的幻想,也早就破滅了。
郎靈寂靜了片刻,道:「出來得匆忙,沒隨身帶著。」
昨夜十四漏夜時分江州暮色水寒,月亮缺了一個角即將圓滿,他獨自一人在江邊逡巡了良久,有種微妙的孤獨感,便鬼使神差趕回來了。
王戢說他無情,不配為丈夫,眼中只有利益,他是刻意來探望她的。
王姮姬登時捏緊了拳頭,有些惱憤,「沒帶?那你讓我怎麼辦?」
距離三月十五還有那麼久的時光,情蠱會鬧死她的,她不能沒有解藥。
郎靈寂緩緩轉過身,黑暗中與她遙遙相對,長身玉立,頷瘦而唇薄。
最好的解藥就是他。
王姮姬遲疑片刻,內心做著極大的掙扎,最終還是拖著長長的寢衣,走上前環住了他的腰。明明是曖昧的動作,卻章程性地做出來,循規蹈矩,無絲毫動情之意。
「郎靈寂……」
她好似情蠱下的卑躬屈膝的奴隸,面色難過,支支吾吾地說,「你。」
後半句難以啟齒。
仿佛又回到了前世情景,她是獨守空閨的怨婦,依依挽求他留下過夜。
郎靈寂眼神複雜了一瞬,猶如月色朗照溪水般的注視,道:「怎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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