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動聲色,「你消停些。」
王姮姬被這麼一拉扯,滑綢的寢衣滑褪到了臂彎,嶄露桃粉色的心衣。冰肌玉骨,清骨細腰,白皙的玉臂橫在當前。
郎靈寂眼神移了移,微黯。
她紅著臉怒色,快速甩開他拉回寢衣,隱忍地道:「今天不是十五,說好了分室而寢,希望你遵守契約精神。」
每月十五同房的規矩是在新婚後提出的,洞房之夜她獨守了空閨,為了彌補,他和她約定每月同房一次,多了沒必要,少了卻也不能維持夫妻關係。
婚後這麼久,雖偶爾有逾矩行為,大體上一直恪守著這份約定。
郎靈寂無動於衷,靜靜耽於一種莫名的情感中,凝視著她,柔聲道:
「姮姮。」
「廢了十五同房的規矩好不好?」
王姮姬心臟地震。
處於麻木之中緩緩轉過頭來,耳邊失聰,一時不可思議。
「……你說什麼?」
他巋然不動,只平靜地闔了闔眼,敘述這一重大決定,像新與舊在撕裂,舊的被完全撕裂了,只剩新的。
王姮姬肅聲,「你認真的?」
郎靈寂道,「你說呢。」
王姮姬難以接受這變故,晃神了剎那,咬牙道:「我要說不行呢?」
他頓了頓,不著痕跡,「可以商量。條件你開。 」
「條件?」王姮姬重複,「任何條件?」
他長嗯了聲。
王姮姬想起方才司馬淮托人帶給她的口信,一股悶氣衝到了嗓子眼兒,發自心聲:「我的條件是和離,你也答應?」
郎靈寂聞此,沉默猶如天際微冷星星,像物件似地輕剮著她的頰頸,居高臨下的審視,輕輕滑逝,道,
「那恐怕不行。」
長期以來他與王家合作的基礎就是與她的這樁婚姻,婚事沒了,煙消雲散,這是底線和原則的問題。
無論是回答王章王戢司馬淮,或是她,答案都永遠只有一個——
別的可以,和離不可能。
雙方誰也不肯讓步,對峙於此,中間宛若隔著一堵牆,滿帳寂靜落針可聞,空蕩涼肅的氣氛猶如實質。
王姮姬默了默,嚴格意義上她並沒有和他談條件的資格。
如今她勉強能和他打成平手,只因她仗著一個王氏家主的虛名,他又應允了爹爹臨死前事事以她為先的遺願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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