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並不是一件小事,荊州局勢複雜,狼多肉少,皇帝和各路藩王都在死死盯著,一著不慎便會滿盤皆輸。
王戢找到了郎靈寂,與他商議攻伐荊州的對策。眼下軍中無猛將,若要攻伐荊州,不可避免還得用岑道風。
但誰都知道,岑道風是皇帝的人。
因為上次江州之役的失敗,岑道風蒙冤被連貶三級,挨了五十軍杖,形同庶人,目前在軍中打雜,和小兵無異。
王戢斟酌著道:「上次遲遲沒等到援軍,岑道風對我王氏心存怨言。若欲重新啟用,總得給他個大將軍的職位吧?」
郎靈寂不語。顯然不認可。
王戢等而下之,道:「沒有大將軍,至少也得是軍咨祭酒,都頭兵曹,中階軍銜吧?」
郎靈寂仍然不語。
王戢遂會意,嘿嘿冷笑著,「這些都不行,恐怕只能讓他以白衣身份領職了。」
郎靈寂眺著窗外輕寒英華漸長,卻又不語,乃不加指責,默許此事之意了。
沒有官職,人照樣能上戰場打仗。正因是負罪之臣,才戴罪立功。敢刺殺琅琊王氏家主,這只不過是給岑道風一點點微不足道的教訓。
王戢不再問,對於荊州之事心中已有了計較。
「我知道了。」
郎靈寂淡唔了聲,揭過此節,轉而道,「明日我和她回去。」
建康朝中還有成山累牘的內政要處理,他不能長久耽在江州。至於王姮姬,身份尊貴的家主,犒賞宴已過,也是要回去的。
分工不同,王戢沒挽留他,只道:「好,幫我照顧好九妹。」
郎靈寂道:「荊州諸事與我商量過再做。」
至於岑道風,兩個字,弄他。
王戢道:「你放心我。」
為九妹和襄城報仇,他從不手軟。
郎靈寂嗯了聲,告別王戢,回到營帳中。王姮姬正收拾細軟,聞他,深深責怪地皺了下眉,雙腿仍在輕微發顫。
昨夜的索求無度,使她的力道被榨得乾乾淨淨,紅淤尚且星羅棋布著。
郎靈寂幾許斯文的打量,好整以暇,「岑道風昨晚跟你說什麼了?」
王姮姬微僵,瞞他也無用,繼續疊著衣服,道:「沒什麼,就是陛下希望我和你和離。」
郎靈寂明透瞭然,長指剮著她的耳垂,「那你呢,怎麼想?」
王姮姬心生厭憎,她怎麼想他昨夜就知道,此刻何必多此一問。
「我叫他們不要再來找我。」
郎靈寂,「真這麼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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