熏黃的龍鳳花燭晃來晃去, 時而爆出燈花,暖熱的光芒烤著人,刺得眼睛生疼, 室內空氣凝悶得快要窒息,一絲流動的風都無。
女子凝脂般的玉臂婀娜伸過來, 伏在了胸口。袖口若隱若現的梅花紋, 泛著一些些寒山月的香氣, 悄然吹拂在鼻尖。
這般陌生的交纏令人不適,女子始終糾纏著,吐氣如蘭,一陣陣掠在耳畔, 時遠時近,絲絲縷縷的氣息使人淪陷。
她輕輕蹭著, 眼中浮起春水, 柳腰綿綿,聲音靡靡,溫暖的柔情,似將一切草木岩石都融化, 在耳畔叫道……
司馬淮兩鬢淋漓細汗, 隱忍地唔了聲, 低語道:「王姮姬。」
纏著他的手臂驟然鬆弛, 這三字恍若隔開了夢境與現實,隨即, 聽一個女聲嬌嗔道:「陛下,臣妾是張貴妃。」
司馬淮如夢初醒,睜開眼皮。
帳間,張貴妃那張明艷的眼正對著他,秀眉微蹙,嘟著嘴滿是責怪。
她一襲素色寢衣,袖口沒有繡梅花紋,身上也沒有梅花和寒山月糅合香氣。
司馬淮定了定神,擦擦額頭黏膩的汗,半晌才道:「愛妃。」
原來是一場夢。
他起身鎮定片刻,掀開一看,被褥下潮乎乎的,啞聲叫了水。
守在門外的內侍聞三更天叫水暗自稱奇,陛下和娘娘明明已經歇下了,怎麼又……難不成半夜又起了興致?
熱水和濕帕魚貫而入。
司馬淮獨自清洗了好幾遍,換上整潔的寢衣和被褥,才重新躺下。
身畔的張貴妃不依不饒地扭著頭,臉色鐵青,一副女兒家的幽怨模樣。
今夜是她侍寢,陛下叫水不是跟她也就罷了,夜半還喊其他嬪妃的名字,那樣纏綿柔情,實在太侮辱人了。
司馬淮攏了攏女子的肩膀,象徵性地安慰兩句,心不在焉,久久悸然,被噩夢的殘影纏繞,呼吸紊亂,悵惘若失。
他怎麼會做那樣的噩夢,怎麼會……夢見她呢?
對天發誓,他對她絕無齷齪念頭,便是沾一點邊也沒沾過。可夢中那股熟悉的梅花香氣,除了她沒有第二人。
司馬淮渙散躺在榻上,被清亮亮的月光弄得睡意全無,腦海中一團亂麻。
張貴妃聞他的靜默,不敢再耍小脾氣,識趣湊了過來,「陛下——」,毛茸茸的腦袋鑽入懷中,蹭來蹭去。
司馬淮卻側了側身,再無興致了。
……
白日,司馬淮批罷了奏摺,煩惱地揉著額角,臥在長椅上小憩。<="<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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