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邊說，一邊把兩隻手都伸出來，各伸出一根手指頭。可能是真的太驕傲了，這兩根小小短短的手指頭還驕傲地晃了晃。

陸行舟眼眸一暗，想到那天晚上，小哭包哄他睡覺的時候講故事，比的那兩個兔耳朵。

原本不想再來幼兒園的，可是這一刻又覺得自己好像不可以走。

「我哥哥可厲害了哦。」喻書小奶音特別甜，尾音上翹，聽起來軟軟的：「他是第一名！他什麼都會！還會算題！」

陸行舟的心像是被小貓爪子上的肉墊輕輕撓了撓，有點軟，好像陷進去了一小塊。

唐心心和謝哲傻了，他們哥哥還真的得不了兩個一百分，傻了以後就是深深的愧疚和心虛，說謊真是不對的。謝哲猶豫地張了張嘴，還沒說話就看到了他哥的身影。那股心虛瞬間放大了無數倍，他哥如果知道他那麼吹會狠揍他的。

喻書夸完自己的哥哥，還是不放心，特別認真地對謝哲和唐心心說：「你們的哥哥也很厲害哦，但是跳樓太危險啦，跟哥哥說說不要跳啦。」

「謝哲！」男生的聲音怒氣沖沖的，嚇得喻書一個激靈，然後被人揪到了懷裡，陸行舟比他大兩歲，高了可不止一點。把他揪到懷裡的時候，能把他整個人罩住。喻書一抬頭，高興道：「哥哥！」

謝哲哥哥馬上就要幼兒園畢業了，個頭很大，也很壯實，他一把捏住謝哲的後脖頸，聲音特別大：「你給我跳一個我看看！」

然後謝哲小朋友就哭爹喊娘地被他哥揪走了。

喻書小朋友並沒有任何心虛的樣子，畢竟也不是他說的他哥要考雙百分，他哥自己說的。

他特別高興：「哥哥你今天怎麼來這麼快呀！」

唐心心在一旁看著可乖了，沒有剛才讓她哥跳樓那個勁兒了，自以為很小聲地貼著喻書說：「你哥哥今天是第一名，可是他看起來好兇呀，他會不會揍你。」

把唐心心的話全部聽到耳朵里的陸行舟臉上的表情有那麼一瞬繃不住了，他看起來有這麼凶嗎？

然後瞬間又回過神，凶又怎麼了，他本來就不喜歡小孩子，或者說，不喜歡任何人。

喻書改變了他，這個認知讓他本能地覺得危險。他是一個和別的小朋友不太一樣的人，他自己知道。他之前還不小心讓這個小哭包生了病。五歲的小朋友對人生的思考並沒有那麼深入，他只是覺得，應該和這個小哭包保持一點距離，否則之前住院的事情可能還會發生。

「今天提前放學。」陸行舟回答了喻書的問題，控制著自己的情緒，轉身說道：「走吧。」

眼看哥哥要走了，喻書也不敢再耽擱。

「我哥哥很好噠！」他自以為很小聲地回答了唐心心的問題：「我回家啦！」

他並沒有察覺到行舟哥哥的不對勁，背著自己的小書包，像條小尾巴一樣跟在陸行舟身後，因為太開心，還一蹦一跳的。

一直等他們上了車，助理才敏銳地感覺到了不對勁：「行舟少爺今天不高興？在幼兒園有什麼不開心的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