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二比起高一，已經有了一些壓力，因為他們是高三預備役。謝哲的成績硬是在他哥和他爸的棍棒下扒住了分數線沒從自己班裡掉出去。

只是試卷的迫害讓他依然叫苦連天：「救命鴨，簡直不是人過的日子。好多題。」他一邊嚎，一邊看了眼喻書。

比起高一，喻書多了一些沉穩。他的唇色有點紅，膚色又白，認真做題的側臉特別好看，他目不轉睛地看著試卷：「說是沒有用的，答案不會自己寫上去。」

謝哲一臉痛惜地搖搖頭：「你怎麼越來越像你哥了，你還我天真可愛的同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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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後一道題寫完，喻書放下筆，轉頭看他：「有嗎？」

他覺得哥哥酷酷的，但是自己和酷肯定不沾邊。

「當然有。」謝哲愁眉苦臉地拿起筆：「你哥高考成績真好啊，我真的好羨慕學霸。他走了沒人給你講題了吧？」

其實以前也沒有怎麼講過，他很少去問哥哥題，因為怕自己的問題太蠢。

喻書的視線看著窗外，夏天的尾巴過去，空氣里已經沒有了燥熱，隱隱有些涼意。

「我哥哥高二的時候應該也沒有問誰題。」喻書給自己鼓勁兒：「他能做到，我也能。」

「哎，你別說。」謝哲又放下筆：「你現在腦子裡真的是只有學習啊，跟你哥一模一樣。那麼多想給你送小禮物的女同學，你沒一個喜歡的啊？」

喜歡這個詞語對於青春期的男孩子還是太敏感了，喻書一瞬間腦子有點懵，他想到的第一個人是哥哥，哥哥說，喜歡就是看到一個人會開心。他見所有的女同學和男同學的感覺是一樣的，不會有多餘的情感。

只有對著哥哥，會想到就開心。

喻書認真求教：「不喜歡女孩子正常嗎？」

「正常啊。」謝哲一副終於輪到你問我的得意樣子：「現在男生喜歡男生，女生喜歡女生也挺多的，你不喜歡女生啊？」

最後一句話驚雷一般砸在喻書心裡，他認真想了想，好像真的是？可是他也不喜歡男生啊。

「應該是還沒遇到喜歡的人。」謝哲開導他：「有時候見到那個人的第一眼你就會知道，那個人是不一樣的，那就是真愛！」

喻書一句話都沒有聽進去，他突然意識到了一件了不得的事情。他努力保持鎮靜，問謝哲：「那如果見到別人和那個人接觸就有點難過呢？」

「這是吃醋啊！」謝哲反應特別快，簡直像是找穴位特別準的老中醫：「你有喜歡的人了？」

「沒有。」喻書立刻否認，心裡卻亂糟糟的。他猛地甩甩頭，讓自己別再想這個。可是腦海里卻是那道給哥哥送奶茶的女聲。

他們現在在一個學校，可能還一起軍訓。想起來心裡就酸得像是吃了沒熟的青梅，又酸又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