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內平靜了片刻。

祁言道：「翡成不是什麼好人，翡家的背景水很深很亂，你跟著他走的太近，不是什麼好事。」

簡尚溫對上了他沉靜的眸子，尋常的人聽到這樣的話多少會有點驚慌，可他卻也只是笑了笑說：「那又怎麼樣？」

祁言一愣。

「我自己的也不是好人。」簡尚溫的話很平靜，平靜道像是只是在陳述了一個事實，他勾唇：「我背後的水也很深，很亂，你不是知道的嗎？」

當年他離開的時候，下來樓上了一輛車，雖然他沒有說對方是誰，但是那麼昂貴又豪華的車卻和平民的小巷子格格不入。

祈言的胸膛上下起伏，這暴露了男人並不平靜的心情。

就在簡尚溫準備離開的時候，卻聽到祁言道：「這次的理由也是一樣嗎？」

男人的聲音低低的。

祁言說：「和翡成也是？」

簡尚溫想了想，他笑了笑說：「你指的是哪種。」

祁言就沒說話了，也許不是他不想說，而是他不願意說，每一句話，每一個字，仿佛都是他親自揭開血淋淋的舊傷疤，他說：「你知道。」

簡尚溫的目光落在他的身上，他輕笑道：「如果是的話呢。」

你又要怎麼樣，祁言。

四目相對。

車內安靜的死寂一片，不遠處有一輛車開過來，車子很亮的前燈刷過停車場，明亮的光照耀過，然後又跟著緩緩的消失。

簡尚溫唯一他不會在說話了。

祁言的眉宇卻陰沉沉的，他道：「如果他們都可以的話，那我……」

簡尚溫難得有些意外的挑了挑眉，他沒有想到祁言會這樣說，他以為他對他恨之入骨，避之不及，那年午後的時候，他決絕的讓他走了就不要回來。

「祁言。」簡尚溫開口喚他。

祁言抬頭。

簡尚溫的目光是平靜溫和的，這個人不笑的時候，他烏黑的眼眸水潤的就像是一汪溫柔的月色一樣，他說：「不要為難你自己。」

祁言皺了皺眉。

「我們以前，的確是好過。」簡尚溫說：「那個時候，你喜歡我，我也喜歡著你，的確是很好的，但是你喜歡的到底是那個時候一心一意的願意愛你的我，還是現在的我呢？」

簡尚溫笑了笑，他說：「過去的事情如果你很介意的話，現在強求得來的，真的是你想要的嗎」

他沒有急言令色，但祁言卻覺得他的眼睛幾乎已經將他完全的看穿。

這話就像是觸電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