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硯猛然怔住。
「起過……心思。這是什麼意思……」
沈硯模糊只記得當初的趙仲,在最開始的時候與他甚是交好,像總有問不完的問題,日日抱著古籍來纏他,有時候他沒法,只能點著蠟燭陪趙仲熬到半夜,逐一釋義,任少年趙仲睏倦了,枕著他的腿睡在他的床榻上。
他從未見過如此好學勤勉的少年,自然也樂意傾囊相授,即便後來趙仲在目睹他衣衫不整的樣子之後態度一落千丈,他也沒怪過趙仲,他只當自己不是一個好先生,辜負了學生的期待。
但現在想來,卻又好像不是這個樣子。
所以那會兒趙仲對他態度變得冷淡的原因,難道是那時候懷春的少年在發現心上人已經承歡別人身下,由此落寞才疏離了他嗎?
「……你瘋了。」沈硯嗓音發顫。
「我是瘋了,但我運氣好,再過幾日我就將是登基的新帝,」趙仲低笑了下,「屆時歡迎先生來上我的榻,我肯定比那老東西要中用。」
沈硯想扯袖逃走,一下又被拽了回來,手肘撞過桌角「砰」的一聲響,他疼得一下悶哼。
屏風內,那手下的力度隨即重了些,讓沈硯忍不住叫出聲,他又捂住了自己的嘴,他抬起頭對上趙仲戲謔的目光,屏風外傳來了些許騷動的聲音,像是有宮女望過來了。
「太傅?」
「在叫你。」趙仲輕輕拍了拍他,「解釋一下。」
「……團練使的手被劃傷了,我正在包紮。」沈硯為難開口道,「沒有什麼事。」
一下,趙仲就輕快地笑出了聲。
「先生的性子還是這樣,」趙仲低低說道,「他人要對你做什麼,你從不反抗,永遠只會順其自然。」
沈硯肩膀猛然一顫,沒有說話。他確實是這個性子,要不然也不會被困在深宮中這麼多年。
若是有氣節的文人清流,早就在十年前一頭撞死在柱子上,就是如今被趙仲褻玩,也該放聲呼喊,來個魚死網破,但他卻只盼望這一場折磨能快快過去,等會兒整理了衣衫出去,再離趙仲遠遠的。
趙仲像是又瞧破了他的心思,低下頭來看他。
「吻我。」
「什麼?」
「吻我一下,我就放先生全須全尾地出去。」
沈硯攥緊了指尖,因為氣惱耳根子都有些泛紅,然而下一刻,趙仲卻已經捏著他的下巴,主動吻了上來,他不能反抗,只能閉上眼任眼睫顫動著,感覺唇間落下一片柔軟的熱氣來。
像是又重重咬了他一下,帶著濕漉意一觸即分。
沈硯緩緩睜開眼,發現趙仲已經遵守諾言,鬆開了他。
那看過來的目光中像是帶著愉悅,手掌的熱意似乎還在身上沒有褪去,沈硯怔愣了會兒,隨即急急往屏風外逃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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