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一切結束的時候,那雙白玉似的足總算落了地,沈硯已是昏昏沉沉,大夢一場了,眼角還殘留著一點淚珠,沈硯感覺自己像是被破碎了一回,再無半點文人風骨,他任趙仲愛憐似的摸了摸他的臉頰,將虛弱的他抱上了香案。
那樣子也算得是玉體橫陳。
沈硯的眼中卻帶了點絕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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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日就該發喪了,趙仲還想著該有什麼新法子繼續哄騙住這位先生,宮中歲歲月月確實是孤寂,因此他才更想先生留下來陪他。
卻不知道是不是他太貪心了。
「從前那十年的皇宮是不好的,」趙仲幽幽說,「可朕陪著先生,往後的幾十年,先生又怎麼知道在這宮中生活會不會好呢?」
「但陛下不知,臣……」沈硯抬手半遮著赤露的身軀,又感覺實在遮不住什麼,他又覺得諷刺,他一直自稱為臣,如今卻渾身赤露,衣衫不整地躺在先帝靈堂的香案上,又哪裡有半點臣子模樣,他只沙啞地說,「籠中再好,於籠中鳥來說,卻也是無益處的。」
「有朕在,皇宮中先生你就是最自由的,為何會沒有益處?」趙仲反問道,「朕會給先生最好的,所有人都沒有的,即便這樣,先生也要走嗎?」
沈硯卻笑笑,轉過頭去。「瞧陛下說的,罪臣早已是您所豢養的雀鳥了。」
他與這位學生,當真是對牛彈琴,或許趙仲是懂他想要什麼的,只是裝作不懂,這七日來他承了歡,也受了辱,卻還求不到自己想求的東西,既然如此,也不必再求了。
沈硯如今才算是清醒過來了,他緩緩撐手起身,燭火映照著他白皙的身體,上邊滿是各樣曖昧的印記,他知道他逃不出這裡了,比先帝想要寵幸他更為可怕的,是趙仲非他不可。
趙仲既然想要他,他又如何能夠離開。
像是心中支撐他許久的信念忽然沒了,沈硯苦笑了幾聲,難言的苦澀感又一次在舌根處瀰漫開來,他剛想要穿上衣衫,猛然間天旋地轉,從香案邊摔了下去。
意識消失的最後一刻,他聽見趙仲在叫他。
「沈硯!」
第26章 折脊8
宮中出了消息,沈太傅為先帝守靈一連七日,憂思過度生了重病,以至於高熱不退。
趙仲開了一處新宮來給沈硯住,每日御醫和各類藥流水般地送入新宮中,但沈硯仍舊是昏睡不醒。
迷迷糊糊的時候,沈硯只感覺像是有長巾在擦拭他的身體,被涼水打濕了的長巾,擦拭過發燙的身子的時候還帶著幾分舒服,他忍不住低哼了一聲,隨即就像是有隻手貼上了他的額頭。
「陛下,這種事還是讓宮女們來吧。」簾帳外頭傳來御醫小心翼翼的聲音,「您才登基,國事繁重,這樣下去恐怕不是辦法啊。」
「他何時能醒?」
這道聲音倒是很近,好像就在耳邊。
「沈太傅這病乃是心病,抑鬱所致,恐非三五日能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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