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開口道：「我死了的話，他們兩人就會死。」

「他們兩個人，又和我有什麼關係？」溫山更進一步，白色神力甚至讓希爾的身軀發出滋滋的聲響。

皮肉被燒焦，神力在消散，危險的警告讓希爾的腦海中充斥著愉悅，是興奮的雷達在瘋狂響徹。

久違的感覺。

是瀕死的錯覺，是神力快速消散的死亡威脅，是自己生命被威脅的感覺。

痛感刺激大腦神經，反而讓心情變得更加愉悅，希爾笑容漫不經心卻又無比開心。

多久沒有這樣的感覺了？

多久沒有這種生命命懸一線的感覺了？

希爾有些記不清了，時間對他來說，已經不是一個衡量標準了。

在神力消失的警告下，希爾身體機能下意識進行反擊。可在黑霧凝聚起來的那刻，他停了下來。

希爾，有些不想下手了。

這是他第一次，面對可以殺死對方的情況下，停了下來。

他尚且不知道這是為何，也知道這只是一場輪迴，對方還有接下來的一次輪迴機會。

但他下意識，不想讓對方死。

內心的蠢蠢欲動下，掌心是溫熱的臉頰觸感，細膩又柔軟。

希爾忽然冷不丁開口道：「把我殺死的代價是，你的神力會完全透支。出了這個世界後，你就會死掉。哪怕是這樣，你也要殺了我嗎？」

溫山沾滿血腥的手握住希爾的手，毫不在意，「無論什麼代價，都值得。」

「你會死。」希爾強調。

「殺了你後我會死，這不是剛好嗎？」溫山反問道。

「而這樣我將永遠擁有你，你也將永遠擁有我，死亡成為我們唯一的終點，我怎麼會後悔呢？」他纏綿將自己的手指落在希爾的臉上。白色神力更加侵蝕對方胸膛的傷口。

「希爾，我是如此愛你。」溫山笑容明艷。

傷口就這麼被撕扯開，潔白神明坐在希爾的身上，口中不斷對愛人述說愛意，卻又在深情地殺死自己的愛人。

希爾沒有反抗，他在聽到了對方那不畏生死的話語後，蛇瞳一瞬緊緊縮小。

哪怕捨棄生命，他也要殺了我。

而我們將一起死。

這樣的想法，讓希爾的神經刺激到頂峰，冰冷的血液此刻都快要沸騰了。

這是怎樣深沉的愛意。

這是怎樣燃燒的慾念。

這是怎樣痴迷的瘋子。

是如此地合我心意啊。

比起占有對方身體，希爾現在心中更生出了想要對方靈魂的想法。

想讓這個靈魂，刻上我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