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山面無表情。

他看了眼明顯帶著愜意的希爾，將自己心中的憤憤沉了下來。他沒有幾分好氣：「接下來你打算怎麼辦？」

「怎麼，這麼快就翻臉不認人了？這麼惡劣的語氣。」在修長的黑袍襯托下，邪神身姿挺拔，是成熟又饜足。他蛇瞳深不見底，「不過之後的打算，那自然是給造物主一份大禮了。」

他語氣一轉，又回到了之前的問題上，「他當時和你究竟和你說了什麼？」

溫山想了想，沒有將造物主說希爾是世間原惡這件事給說出來。他換了個說辭，「沒什麼無關緊要的，就是讓我殺了你，說你不應該活著，該去死。你到底做了什麼，讓造物主這麼想殺了你，你殺了他爹？」

希爾悠悠，「我沒殺他的父親，反過來，是他殺了我父親。」

溫山挑眉，哦？是造物主殺了安格斯？這下可是個大瓜。

希爾沒有過多解釋這件事情，好笑地回望過去，「我要是說我什麼都沒做，你信嗎？」

看到溫山那懷疑的眼神，他輕笑，一副我就知道是這個樣子的語氣，「你看，我說了實話，但你又不信我。」

溫山漫不經心反駁「我信，我信你目前沒做什麼對他有害的事情。」

「因為你沒有能力做到。」他眉眼彎彎，語氣幾分挑釁，「畢竟這麼多次輪迴下來，直到你現在遇到我，才第一次撞見了造物主的身影。你沒有我的話，你連造物主的影子都見不到，更別說是招惹他了。」

邪神笑了笑，「是啊，我如果沒有你，該怎麼辦呢？」

他忽然俯下身，在溫山的耳邊低沉開口，「你就是我那無所不能的神明。」

溫山沒有留情面，毫不猶豫將他推開。

希爾倒是沒有在意，他直起身子，饒有興趣開口，「這麼說來的話，比起造物主，你更相信我？」

溫山反問，「我為什麼要相信造物主的話？他又沒做出什麼讓我值得信任的事情，我為何要聽一個來路不明身份的話？」

「意思是我做了值得你信任的事情。」邪神捕捉到溫山句子裡的漏洞，然後蛇瞳帶著笑意，期待溫山的回答。

溫山平靜道，「你很賣力。」

空氣沉默了一瞬間。

溫山很謹慎補充了一點，「下次賣力的程度，可以弱一點，建議考慮一下我的承受能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