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身冰冷，似乎是血液在無盡流淌。溫山連睜開眼睛的力氣都沒有了，刺骨的痛讓他眉頭緊皺，就連呼吸都變得沉重。溫山咬住下唇，這才讓自己的痛呼沒有露出。

肩胛骨的後方，是羽毛被硬生生拔下來的疼痛。這種感覺，讓靈魂滲出都陰刻上了痛苦。

溫山不用看鏡子，都知道自己現在的慘狀。

自己的血肉在吞噬自己，自己滋養了自己的血肉，最後成為自己的養料。

這一切，都好熟悉。

似乎之前自己在魏立澤房子時，在安全空間看到過的場景，溫山恍恍惚惚。

他似乎都還能察覺到，當初自己的注視。

【宿主，嗚嗚嗚嗚嗚，你不要死。】系統哭聲傳來，【你不要死嗚嗚嗚，你還要給我下電視劇，給我找好看的小說看！你不要死，我再也不會催促你玩完成任務了，你只要好好活著就可以了嗚嗚。】

溫山無力響應系統的話。

他只能感受到，自己的信仰值在不斷消散。

他成為了，被信徒拋棄的神明。

溫山並不在意死亡，因為生死本就是人類必然迎接的結局。更何況，他已經得到了自己想要的東西了。

死而無憾了。

寂靜的空氣似乎在波動，溫山無暇顧及。他在全身心等待自己的死亡，等待他在上輩子就該結束的事情。

【啊啊啊啊！希爾！來了來了！】只聽見系統高興道。

希爾，來了？

不行，絕對不行！

溫山撐著神力，對自己的殺意抵達了前所未有的巔峰。他想要咬斷舌頭以求自殺，卻又因為力氣太小，無法做到。

最後，他放棄了，忽然覺得自己現在有點說不上來的可笑。現在的狼狽，不是他自己造成的嗎？

而且，他本就在尋求死亡。

希爾的出現，只是將這樣的進程拉進一步罷了。

畢竟對方可是99的殺意值。

而只要自己死亡後，希爾就會失去自己這個弱點，這不正是自己想要的結果嗎？

死在希爾的手裡，也算不錯。

一想到這裡，溫山的心倒是完全冷靜了下來。

邪神俊美的臉完全沉下來了。他想不明白，溫山難道是在追求這些嗎？

面前的少年，在半天內就變得狼狽不堪，他被自己的血肉啃食，神力一步步消散。

這就是他想得到的結果嗎？

心中怒火在無盡燃燒，面前青年的慘狀更是讓他的情緒抵達了一個巔峰。

既然對方寧願這樣，寧願死亡，也要離自己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