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希爾貪婪看著這個白髮青年，曾經冰封的記憶在現在一幕幕重新回放。

自己怎麼把他忘掉了？自己怎麼能把他忘掉？

「溫山哥哥，我終於再次見到你了。」哽咽的聲音，隨後是冰冷的觸感落在臉頰上，就如毒蛇一般。

臉頰處傳來的觸感太過於真實，溫山忽然覺得這並不是個單純的夢境。

而隨之觸感一路往下，最後落在了他的脖頸處。觸感從柔軟變得鋒利，抵在血肉之上。

冰冷且尖銳，甚至還帶來了些許的疼痛感。溫山意識到，這分明是一把刀正抵在自己的血管上方。

然後，是刀刃被撤下，慌亂的聲音傳來：「溫山哥哥，對不起。」

「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他不斷道歉，然後俯下身，用自己的蛇信子捲走那滲出來的血液。

濃厚的血腥氣味，隨著對方的靠近變得更加濃厚了。

小希爾，似乎渾身沾滿著血液？

這真的只是自己做的一個夢嗎？自己為什麼會做這樣的夢？

蛇信子捲走血液，卻沒有立刻移開。小希爾將冰冷的嘴唇落在喉結上，卻又沒有進一步的探尋，只是蜻蜓點水，似乎生怕玷污心目中的神明般。

溫山語氣軟了幾分，「希爾，我就在這裡。」

在夢境裡，他願意對小希爾溫柔。不因為其他，只因為那場記憶世界的離別，來得太過於尖銳。

他始終對當時的希爾抱有幾分的愧疚。可有的時候，有些事情是被推搡前進的，是迫不得已的。在那個時候，他必須做出那樣的決定，離別是當時註定的事情。

「你還記得我。」小希爾的聲音落在耳邊，帶著幾分的欣喜，但隨後他的語氣遲疑了下：「但你在呼喚哪個希爾？」

「是我，還是他？」小希爾的欣喜很快就被憤怒取代，他伸手抵住溫山的唇。

「噓……」憤怒的聲音帶著一絲的顫抖。

他並不想要溫山對此進行回答，或者說，他害怕溫山的回答。

他怕得到的答案，並不是自己想要的。

溫山感受到抵住自己嘴唇手指那冰冷的觸感，也同樣感受到了對方那顫抖害怕的心。

這不像是夢。

夢不會這麼真實。

「你是我從苦難記憶中拉扯出來的希爾。」溫山輕輕道，「你是曾經的希爾，也將會是未來的希爾。」

氣息的溫熱拍打在冰冷的手指上，身上的人似乎鬆動了片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