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互通消息的話間,周圍已是完全黑了下來,白天還能感受到人氣的封門鋪,此時暗影幢幢,偶爾有些犬吠聲遙遙傳來,也很快破碎消減在夜風中。
唯一有一點不同的是,遠處的撫仙樓,仍然燈火通明。
明懷鏡看著那映照著光的飛檐,臉上帶著笑意,眼底卻冷冷:「在這樣的地方,暗夜明燈,真是足夠吸引人。」
在這樣詭異不安的氣氛下,朝著唯一的光源和溫暖靠近,實在是人之常情。
但黑夜明燈,往往會生暗鬼。
白承之方才已經繞著巨樹走了一圈,池硯良就跟在他身後,此時探出頭來,道:「硯良要同白門主去探查這裡的氣脈,要暫且分別了,應是很快就會回來。」
說罷,兩人便朝遠處走去,消失在濃濃夜色之中。
明懷鏡看著二人遠去方向,回身對雷定淵道:「那我們也走吧。」
他正要抬腳,卻突然感覺自己腳腕死死被什麼東西鉗住,連忙抓著雷定淵穩住身形,隨即便下意識道:「謝安!」
話音剛落,剎那間,謝安筆便隨之而出,渾身震顫,爆發出陣陣金光,就要朝明懷鏡腳腕東西狠狠刺下!
與此同時,明懷鏡才來得及低頭去看那到底是個什麼玩意兒,這時才發現那似乎是一隻手,而另一隻手正抓著一本捲軸微微顫抖,隱隱約約能看到上面的字跡——
生死簿。
生死簿?!
只發生在一呼吸之間,明懷鏡連忙就要收手,卻已經來不及,只能做到收力,眼看就要傷到來人,此時雷定淵手腕微翻,用劍鞘輕輕一挑,謝安筆便堪堪卸力,躺倒在冥芳劍身上。
明懷鏡連忙收筆,同時移開位置,只見那雙手摳著地,慢慢帶出一熟悉人影,那人影又爬了上來,連連咳嗽,明懷鏡定睛一看,後面竟然還跟著一人。
「明兄,你這真是,跟當時在蘇家的雷兄反應一模一樣!」
此人話一出口,明懷鏡便瞭然於心:說話這人正是李向趣!
那手中拿著生死簿,還在咳嗽的應當就是宋平濤無疑了。
宋平濤滿臉無語,雖身著正經官服,身上卻有些亂糟糟,頭髮更是如同雞窩一般,他這個時候才喘過氣來,伸手梳理了一番亂蓬蓬的髮絲,才出口道:「我來了。」
明懷鏡心覺尷尬,雷定淵立於一旁,道:「是我叫他過來的。」
明懷鏡心說:「這怎麼一叫一個不吱聲?」但又想到雷定淵處事方式,從百年前開始便似乎一向如此,也不再說什麼。
看著宋平濤還在整理衣冠,明懷鏡作揖抱歉道:「實在對不住——」
還未等他說完,李向趣卻先行擺擺手,笑道:「哎,明兄客氣,他早就習慣了,再說了,雷兄幫地府做了這麼多事,宋平濤最多算是一報還一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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