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事情暴露……

沈卿瑟縮了一下，有點不敢想像自己會遭遇什麼樣的局面，尤其是，顧厭庭如果知道他用這種手段，一定會很生氣，到時候，他就徹底失去了依靠。

不。

不行。

沈卿強行鎮定下來，下床出去客廳，看到顧厭庭正在廚房裡忙活，沈卿的眼睛盪了下，啞著聲音叫他：「厭庭。」

顧厭庭頭都沒回地繼續忙活：「你醒了？先在沙發坐一會兒吧，晚餐馬上就好，別睡了，到時候晚上睡不著。」

沈卿嗯了一聲，卻沒動，只是站在那邊看著廚房的人影。

這幾天。

他雖然心裡藏著事，但和顧厭庭每天都待在一起，吃著他做的飯，有一種難以言喻的平靜的幸福和祥和。

如果能一直這樣……

顧厭庭端著做好的飯菜出來，看到沈卿站在那裡發呆，便出聲叫他：「沈卿？」

沈卿：「啊？」

「你怎麼站在那兒發呆呢？快過來，可以吃了。」

「哦，好。」

沈卿走過去坐下來。

顧厭庭很快就發現他的不對勁，出奇的沉默，眉宇間心事重重的樣子，他皺了皺眉，問：「你是不是有心事？」

沈卿後背一僵，低著頭不吭聲。

顧厭庭坐在他的對面，嚴肅道：「有什麼事不能跟我說嗎？既然來投奔我了，那有什麼事是不能說的？如果你能相信我，就告訴我。」

其實這幾天兩人的相處都很有分寸。

自從之前鬧了一頓後，兩人既沒在一起，也沒繼續曖昧，但卻有絲絲縷縷的牽絆在拉扯著。

現在過著合租的生活，卻又一點兒都不像是合租室友，更不像是朋友。

沈卿苦笑了聲，終於抬起了頭：「厭庭，如果，如果我出獄後，你還沒有對象的話，我們能不能……」

他迫切地想要一個承諾。

只要。

只要顧厭庭答應了，那他就放下對宋鳴舟的憎恨和報復，安心等著服刑，努力爭取減刑，出來後好好過日子。

這句話說出口後，四周的空氣似乎都凝固了，顧厭庭的表情有幾秒的呆滯和茫然，在對上沈卿的期待的眼神後，他還是逃避地錯開了眼：「抱歉，我想，我們現在不適合談這個，先吃飯吧。」

他的逃避和平靜，讓沈卿好不容易積攢起來的期待和勇氣一下子又消散了不少。

「好。」

他沒再提。

兩人安靜了吃了會兒飯，顧厭庭率先打破了這個詭異的沉默：「沈卿，過去是我們對不起宋鳴舟，如今我們現在的局面也是報應，我想補償他，無論他需不需要。」

「？」

「我們不合適，所以，我們就到此為止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