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予曦唇角微沉,顯然對她這個回答很不滿意,「那你就給我盯牢了,沈知懿什麼時候進的醫院,第一時間通知我。」
宋暖心不在焉的點點頭,竭力克制著自己體內的狂暴分子,撩起眼皮看道牆上鐘錶指著數字十一。
這個時間,她該吃藥了。
倏然,臥室門外傳來突兀的指節叩門聲。
「予曦,十一點了,讓司機送暖暖回去,你該睡覺了。」顧沿海那嚴厲而渾厚的嗓音在門後響起。
顧予曦渾身一栗,音調輕軟下來,「好的爸爸,我這就睡了。」
顧家祖上都在紫禁城裡待過,至今還保留著很多舊時的觀念和傳統。
比如晚上十一點後要宵禁,樓下大門落鎖,鑰匙由管家看管,無事不得外出。
顧予曦上高中的時候,有一次跟裴松鶴他們出去玩,回來的晚了一些,樓下大門落鎖,她只能偷偷翻牆。
當她成功進入一樓大廳,自以為逃過一劫時,沙發的角落裡發出一聲手杖扣地的悶響。
借著窗外射入的半格月光,她看清了顧沿海那張威嚴而肅冷的臉,鋒利的眉眼正瞬也不瞬地注視著自己,像黑夜裡獵食的鷹隼。
那天晚上,她跪在閣樓里祖宗的牌位下,被顧沿海用手杖猛足了勁抽了整整十下。
將近一個月後,她後背都無法消去那些又青又紫的痕跡。
也正是因為顧沿海,她出國之前都不敢對裴松鶴說喜歡,兩人之間始終保持著若即若離的關係,連陳墨都說感覺裴松鶴是在帶妹妹。
而現在,她鼓起勇氣主動靠近,裴松鶴身邊卻有了別人。
宋暖被司機送走,顧予曦按滅了手旁的總控燈,門外方才傳來顧沿海漸漸走遠的腳步聲。
她的胸膛在暗夜裡不斷起伏。
仿佛屋裡稀薄的氧氣都快被她耗盡,生在豪門世家裡,愛恨不能由己,只覺窒息。
而裴松鶴,是她的救命稻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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窗外正下著濛濛細雨,清音湖和遠處的白色連廊都被籠罩在霏霏雨簾中,遠遠望去,只見如霧淒迷。
沈知懿半倚在飄窗軟塌上聽雨,百無聊賴的刷著手機。
醫生叮囑她要臥床靜養,她已經換著不同的姿勢整整躺了四天,感覺再躺下去自己都要長蘑菇了。
而這四天裡,除了姜梨每日發來慰問之外,沒有任何人聯繫過她。
懷孕的女人神經敏感,總是喜歡胡思亂想,她現在沒有事情可做,這種情況愈發嚴重。
裴松鶴那天明明看到她中途立場去了醫院,她可以理解當時他要安慰顧予曦,無暇顧及自己。
可這麼多天過去,連裴延澈都知道問她一句,你的姨媽什麼時候結束?
裴松鶴卻成功做到了不聞不問不聯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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