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過程艱辛了點,但總算是有驚無險的把孩子生出來了。
被護士推出產房的那一刻,她也有種重獲新生的感覺。
大雪初晴,光線籠罩在她的床單上,耳邊仿佛聽見了裊裊梵音。
視線不著痕跡的在屋內梭巡了一周,沒有瞧見那個熟悉的身影,心裡莫名有些悵然,開口問道,「裴松鶴呢?」
扎西和拉姆的表情頓滯了下,試圖組織語言。
總不好意思直說,你老公被我們忽悠上山哐哐磕頭去了吧!
沈知懿卻被他們欲言又止的神色弄得有些心慌。
來時路上,她被陣陣劇烈的宮縮折磨得不輕,始終處於半昏半醒的狀態,意識不甚明晰。
只記得裴松鶴說過,如果她有事,他也會下去陪她……
「你們怎麼都不說話,裴松鶴到底去哪了?」她嗓音里還帶著虛脫的綿軟,呼吸卻急促了許多。
拉姆正要解釋,病房門突然被人用力推開。
裴松鶴修長的身影跌跌撞撞從外面走進來,那雙極好看的桃花眼宛如沁了血,目光觸及到病床上的沈知懿,漆黑瞳仁里翻湧著濃烈的情緒。
想要過去抱她,又怕自己所見不過是一場空幻,躊躇站在門口,不敢上前。
沈知懿被他這副狼狽的模樣嚇到了。
在她印象里,這個男人向來都是從容慵懶的,仿佛帶著與生俱來優雅與矜貴。
就連那次被老孟重傷,她都不曾在他臉上見過絲毫慌亂。
而現在,裴松鶴渾身上下沾滿泥土,像是在沼澤地里滾了一圈。
膝蓋處還破了兩個大洞,隱約可見血跡滲出。
那張過分俊美的臉更是慘不忍睹,眉宇上方多了一塊血肉模糊的傷口,被冷風吹乾的血痕凝固在臉頰與眼尾,從一尊冷玉般的精緻白瓷變成了穠麗的釉里紅。
「你怎麼弄成了這樣!」她忍不住蹙眉。
扎西顯然也沒料到,裴松鶴這兄弟能處,有頭他是真磕啊!
他張了張皸裂的雙唇,嗓音嘶啞的厲害,「聽扎西說你生了個女兒,一時激動,不小心摔了一跤。」
沈知懿不知該說什麼好,將下頜埋進被子裡,「能把自己摔成這樣,真有你的!」
他勾起淡笑,眸光溫眷的睨著她,仿佛在看什麼失而復得的稀世珍寶。
其實他在趕來醫院前,怕自己會嚇到沈知懿和女兒,已經用山雪搓過臉頰,可還是讓她嚇了一跳。
他走到拉姆身旁,凝視她臂彎中那個小小的嬰兒,心裡百感交集。
沈知懿真的給他生了個女兒,以後他就是這個小不點兒的父親了!
剛出生的嬰兒皮膚皺皺巴巴,眼睛還沒睜開,頭上毛髮稀疏,既不好看也不可愛。
沈知懿把寶寶生出來時就看過一眼,滿臉嫌棄的別過頭嘟囔了句,「都說女兒隨爸,長得這麼難看絕對是像裴松鶴了!」
而裴松鶴現在卻眉眼含笑的對她說,「知懿,咱們的女兒好像你。」
沈知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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