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她陷入思海間,幾個身穿特殊制服的男人破窗而入,從後面將老孟按倒在地。
她還沒來得及做出反應,便被裴松鶴伸長手臂攬進了懷中。
「知懿別怕,我在。」
他用沾了血的匕首斬斷捆住她手腳的麻繩,察覺到她渾身發抖,脫下外套披在她的肩上。
或許是那抹熟悉的雪松香喚回了她的意識,視線垂落到他仍在流血的右手,哽咽的聲調里透著慌亂,「你的手……」
「沒事,死不了。」裴松鶴解下那條暗紋領帶,隨便在腕骨上繞了幾圈以作止血。
她擰緊眉心,剛想開口讓他儘快醫治,餘光卻瞥到陳墨那清瘦高挑的身形從門外散漫地走進來。
這是她回京後第一次見到陳墨。
想到他好心幫自己逃離京城,她卻撕毀了對方買的機票,一時有些侷促。
陳墨卻毫不在意,輕淡的眸光從她臉上一閃而過。
水墨描繪般的眉眼裡融著譏誚,對裴松鶴說道,「怎麼樣,我來的夠及時吧?」
裴松鶴下頜線緊繃,那張白玉如瓷的臉因失血過多竟映照出幾分羸弱,聲線卻冷沉淡漠,「真及時,你再晚點,可能我另一隻手也保不住了。」
陳墨聞言,這才注意到他被領帶纏繞的手腕,血已將黑色的布料洇濕,指縫間都是乾涸的血漬。
「靠!」他淬了聲,神色凝重起來,「那你還站在這裡幹嘛,還不趕快去醫院!」
「我開不了車。」裴松鶴掃了他一眼,輕描淡寫道。
造紙廠位於京郊,離附近的大醫院路程太遠,叫救護車反倒耽誤時間,還不如自己過去來得方便。
可陳墨還要留在這裡處理老孟和他的手下,一時間找不出合適的人手。
「你的車就停在外面吧?」沈知懿突然開口,聲線已明顯冷靜下來,「我送你去醫院。」
裴松鶴有些意外,邃黑的眸子炯然亮起,立刻回應,「在。」
陳墨眼底浮過一抹意味深長,「那我就不送你了,一路走好!」
沈知懿的思維還有些混沌,忘了裴松鶴是手不能動,而不是腳不能動,竟上前扶住他挺拔健碩的身軀。
裴松鶴先是一愣,倒也足夠配合,被她攙扶著緩緩往外走,在她看不見的視線里,嘴角微末上翹。
路過滿臉痛苦的老孟,他停住腳步。
老孟的肩膀被陳墨帶來的保鏢卸掉了關節,整個人呈扭曲的姿勢跪在泥地上,挫骨的疼痛令他緊咬著牙,說不出話來。
裴松鶴眼中掠過攜風帶雪般森寒,更多的是厭惡。
「他剛才用哪只手碰過你?」他的語調雲淡風輕,聞者卻無不心驚。
沈知懿陡然抬頭,方才意識到他是在跟自己說話。
她猜出他的想法,又不想讓他因為自己而髒了手,抿唇敷衍道,「忘了。」
他轉向身後的陳墨,側臉在晦暗的夜色中冷冽無比,「把人給我留著,我要親自料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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