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是。」蕭景睿如夢初醒,神色複雜地看著來寶,「今天,是什麼日子了?」
「啊,今兒是正月二十七,還沒出年尾呢!」來寶的臉上掛著笑意,「殿下約了顧元洲去賞山雪,奴才這就喚人來為您梳洗。」
和顧元洲賞山雪?蕭景睿努力地在腦海中搜尋這件事發生的時間,轉而瞅見桌上似乎癱著一張畫紙,心中一動,輕咳一聲,「晚點再梳洗吧,你先出去,等我喚人再進來。」
「哎。」來寶點頭,也聰明得沒有多問,只當是蕭景睿還沒從昨夜的哀愁憤恨中緩過來,又轉身走了出去,還替蕭景睿關好了房門。
蕭景睿幾乎是爬下榻,好半天才從眩暈中穩住身形,然後一步一步地走到書案旁。
那是一張女子的畫像,畫中女子眉目精緻溫柔,帶著熟悉的慈愛,正安靜地與蕭景睿對視。蕭景睿看著這張梳洗的面容,眼角驀然濕潤,伸出手按在畫紙之上,喃喃道,「母后...」
他的視線仔細將這畫像看過,最終看向了角落裡的落款。
天啟二十一年,蕭景睿悼。
看著自己的筆跡,蕭景睿渾身一震,然後不慎跌坐在椅子上。
天啟二十一年,竟是天啟二十一年!難道蒼天有眼,知道他蕭景睿含冤而死,竟給了他重生一次的機會嗎?!
蕭景睿深吸一口氣,試圖讓自己冷靜下來,可隨著他閉上眼睛,大片的血花又在他面前綻放,左腿又開始隱隱作痛,最後停留在眼前的,是顧若清蒼白冰冷的臉。
如果自己能重來,是不是意味著,她現在還活著?!
想到這個可能性,蕭景睿幾乎是迫不及待地站起身就要朝房外走,可是沒走幾步,卻遲疑了下來。天啟二十一年,是顧若清剛剛嫁入東宮的時候,這兩個月里自己對她可以說得上是視若無物,現在去找她,會不會有點過於奇怪?況且,這東宮裡還有一個眼線,要是讓人瞧出些端倪,可就不好了。
想到這裡,蕭景睿又克制住了自己,無意識地在房中踱步。他忍著頭痛,將腦海中龐大斑駁的記憶慢慢梳理個清楚。天啟二十一年,他的處境還沒有那麼糟糕,但已經顯現出頹勢。後宮之中,繼後葉楣獨大,而前朝,隸屬於太子一脈的官員折損大半,可以說,現在已經到了大廈開始傾頹前最後的光景。
前世的他,哪怕到了這種地步,也還有一戰之力,要不是白婉兒在東宮私藏袍,利用他的信任和梁王蕭景崇裡應外合,他怎麼會敗的那麼輕易?!在事發之後,無數的罪名接連的被按到了他的頭上。蕭景崇在獄中對他動用私刑,甚至把持後宮和前朝,一杯毒酒送皇帝歸西。為了穩固地位,蕭景崇當政之後對文國公和鎮國公等老牌的世家大肆殺戮,要不是顧遠山死得冤屈,顧若清怎麼會徹底發瘋,帶著僅剩的府兵和東宮的舊臣劫獄,最後陪他這個廢人赴死!蕭景睿再也忍不住,一拳狠狠地打在了桌案之上,發出一聲巨響。
門外的來寶被這動靜嚇了一跳,太子向來是喜怒不形於色的,今天似乎格外奇怪。他和同樣守在門口的小太監福安對視一眼,大著膽子高聲問道,「殿下,可要人進去伺候?」<="<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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