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何況,這件事情從頭到尾最大的受益者,其實是他白長風。朝中的那些官員各司其職,看似公正嚴明,實則關係錯綜複雜。官職的高低,有時候並不意味著力量的大小。白崇安結交的那些大多是世家的子弟,這些世家子弟眼高於頂,也只有東宮出來的那些珍奇,才能夠入得了他們的眼。
想到這裡,白長風最終無奈的長嘆一聲,說道,「這事情做的不對,但為父卻是最沒有資格指責你的那一個人。」
白崇安抬起頭,有些觸動。這麼多年,白長風對自己的要求非常高,可廉潔不能當飯吃,也不能當銀子花。所謂的風骨,在上意味著特立獨行,也意味著不被接納。父親肯理解自己,這便是這件事情最好的結局,也不枉自己這幾年的苦心經營。
「不過,你也不能掉以輕心。太子殿下是何等聰明的一個人,他一定是發現了什麼,才會將義賣交給你妹妹和你辦。」白長風輕嘆一聲,自己的女兒是東宮的側妃,他在朝中一向被視為太子黨。如今出了這樣的事情。太子未來登上皇位,只怕他白家不會有什麼好下場。
似乎是感受到了白長風的顧慮,白崇安討好一笑,說道,「父親不必憂心,您覺得太子這位置,究竟是保得住,還是保不住?」
白長風站直了身體,他看了一眼姜氏,後者立刻行那個禮,帶著籃子迅速的離開了。
等到偌大的祠堂當中只剩下父子二人,白長風問,「崇安,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父親身居高位,應該最能夠感受到那位對太子的態度。」白崇安跪著,低聲道,「如今的太子,已經不是元後在時的太子了。」
「曾經占據了大半個朝野的文國公門生,如今在職的還有幾個?這些年抄家的抄家,流放的流放,太子一脈的人,已經不剩多少了。父親,您覺得還能夠等到太子登上皇位,處置白家的那一天嗎?」白崇安說著,臉上露出一個苦笑,「只怕還沒等到他登上皇位,我們就要成為東宮的陪葬了。」
白長風沒有說話,可是白崇安知道他是聽進去了,畢竟朝中的局勢,吏部尚書白長風遠比他清楚的多。
「父親現在的擔憂,也只不過是妹妹。」白崇安趁機下了最後一劑猛藥,「可妹妹如今的處境,太子妃入主東宮十幾天,太子便再也沒有想起過妹妹。明知道妹妹犯了些小錯,卻想出什麼義賣的鬼法子來折騰她。」
「若是父親還記得,可還能回憶得起當年梁王年少時,和婉兒是有過一段情的。」白崇安亮出了他的底牌。
聽到梁王的名字,白長風終於有了動靜,他低聲問道,「梁王找上你了?」
白崇安嘿嘿一笑,「梁王殿下自然不會記得我,他只不過找上了妹妹。」
而此刻的白婉兒正坐在攬芳居中,對著鏡子試著明日要穿的衣裳。
「碧痕,本宮穿這件好不好看?」白婉兒身姿綽約,身上穿著一件淡紫色的留仙裙。碧痕見慣了她穿白色,如今這件留仙裙一穿,綽約的風姿中又增添了一絲嬌俏和嫵媚。
「小姐穿什麼都好看,而這身尤為好看。」碧痕笑著誇讚。「當年小姐初入宮,也是愛穿紫色的衣裳,幾個小公主見了,還爭著模仿小姐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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