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醒過來，看到熟悉的床，還有拉著他的手低聲哭泣的言兒。

原來是他。

「言兒，別哭，我也一百多了一個六，

活到這歲數的皇帝，可不多。

一輩子，無病無災的，也不痛苦，這是喜……」

蘇謹言連忙捂住他的嘴，她雖然知道人免不了生老病死，

她貪心過，啃啃也說過，他們肉體必定會衰亡，它只能幫忙擋下病痛，其餘的無能為力。

她知道，但她不想要聽。

「那兩個小崽子呢？」

「爹爹，我們都老的當祖父，祖母了，您怎麼還這樣。」

外邊守著的兩個人進來。

「哼！」

「那怎麼了，你們有我年齡大。」

「行了，別哭喪著臉了，以後好好照顧你娘。」

「爹爹。」

他們兩個忍不住紅著眼眶，聲音有些哽咽。

「行了行了，出去吧，讓我和你娘多呆一會兒。」

他們很是不舍，站遠了看著這邊，並沒有出去，

陛下也不要在意。

他看向蘇謹言，眼裡帶著歉意，

「抱歉不能再陪你了。」

蘇謹言鼻尖酸澀，淚水根本止不住。

陛下溫柔的給她擦拭。

「言兒，還有一件事，我藏在心裡，不敢告訴你，

如今，也該告訴你了。」

蘇謹言愣了一下，他有什麼事。

「言兒，我知道你是上天送給我的珍寶，扭轉大啟的命運，我要謝謝你，

讓我能有如今。」

蘇謹言有些發愣，心裡有了些想法。

「還有謝謝啃啃，謝謝你帶著言兒來，也謝謝你為大啟做的事情。」

蘇謹言和啃啃都有些愣住了。

【什麼！】

啃啃：【什麼！】

「你……」

陛下點頭。

「嗯，我能聽到你心中所想。」

蘇謹言瞳孔一縮。

【還有嗎？】

「還有大臣們，以及被你提到的人。」

蘇謹言動了動唇角，

「嗯，我知道啦。」

她本應該激動的，但偏偏心裡很平靜。

若是曾經，她大概會生氣，會惱羞成怒，畢竟她可沒忘記，她曾經如何在他們面前吃他們的瓜，吐槽他們的。

但是，現在她捨不得生他的氣。

一切事情，在生死面前，都顯的那樣蒼白。

陛下也是，他緊緊的盯著蘇謹言，怎麼看也看不夠。

但是身上的疲憊，怎麼也擋不住。

「乖，要活的高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