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犯病,少操心。」郭發把懷裡的人炒菜一樣顛了一下,他聽見她發出細小的驚呼,像是甜膩的貓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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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六點半,毛姐殺豬菜館裡一片鼎沸,酸菜的香氣足能洋溢到百里之外去,人人都扯著嗓子喊叫,好像在比賽,。齊玉露、郭發、崔海潮三個人圍坐在一桌,桌上的熱氣讓他們都脫下外套,包間裡不太隔音,依稀能聽見隔壁囂張的划拳聲。
「今天呢,不為別的,我來感謝兩位對我那天的幫助。」崔海潮舉杯,杯里是高粱白酒。
郭發自顧自一飲而盡:「別謝我,我沒把你踹死算你命大。」
齊玉露連忙打圓場,主動與崔海潮碰杯:「沒事,這是緣分,還有你受傷了,不要喝太多。」
真他媽的體貼啊,齊玉露你可真是閱人無數。郭發頹廢地佝僂著腰,癱坐在椅子上,殺豬菜的騰騰熱氣讓他眼前一片朦朧,聽齊玉露和崔海潮有一搭沒一搭地說著話。
「小齊你在解放書局幹了幾年了?」
「不到兩年,你還在搞音樂嗎?」
崔海潮摸了摸鼻子;「嗐,瞎弄弄。」
齊玉露朝他一笑,轉頭夾了一塊肥瘦相間的肉片,蘸滿蒜醬,放進郭發碗裡:「別光喝酒。」
這種的感覺沖昏了郭發,他有一種錯覺,她好像一個溫柔的妻子,那種表情常常在師母的臉上浮現,他曾經覺得杜建樹是世界上最幸福的男人。
他悶哼一聲,動筷子大口吃掉,從前家裡不常吃殺豬菜,只有在母親心情特別好的時候才會有,一鍋熱騰騰、滿噹噹的酸菜,顫巍軟爛的幾片點綴,輔以濃稠辛辣的蒜醬,是童年一件極其奢侈的享受。
崔海潮又問:「小齊,你和郭發是怎麼認識的呀?」
齊玉露忙回答:「我們是相親認識的。」
「都是王繼紅的婚姻介紹所嗎?」崔開潮說。
郭發忽然開腔,冷笑著自嘲:「我說這個年紀沒點毛病都不能到相親這種地步。」
「那我們可就是三個怪人了!」崔海潮的臉上紅得像猴屁股,可能是酒精過敏,「對了,你們知道今天晚上紅星溜冰場有個聯誼會?就是王繼紅辦的。」
齊玉露有些開心:「溜冰場?那不得有更多的怪人嗎?」
崔開潮大笑:「走嘛?咱們這地方也沒什麼意思,好不容易有個熱鬧點的事情。」
齊玉露側過頭來:「郭發,你今晚……」
郭發猜到她的意思:「我去,為啥不去,不去白不去。」
「不,我的腿。」齊玉露低聲,搖了搖頭。
郭發的心一軟:「腿咋了,你不知道城東有個沒腿的老頭還冬泳呢?我扶你就完了唄。」
崔海潮品味到一絲微妙:「你們倆沒居然成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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