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發猛地擁她入懷,雙臂囚住她的骨肉,將她整個人捧起來,沉重滾燙的鼻息都撲在她的側頸,他還是說不出什麼話來,只聞到柔柔淡淡的皂香:「你真沒騙人?」
齊玉露好久也不做聲,他的擁抱那麼魯莽,讓她生疼,她慢慢盤住他的腰,手指伸入他的髮絲之間:「後背還疼不疼了?」
郭發把她放在窗台上,幽怨地向前拱著她的身體;「你還是別說話了,全是廢話。」全是很讓他受用的「廢話」,就是這樣的廢話,這一輩子,也沒有幾個人對他說過。
齊玉露輕輕地應叫:「就光抱抱麼?」尾音如蛛絲黏膩,侵襲著他的耳膜。
郭發只能這樣本能地、笨拙地予她擁抱,一個成年男子,面對這樣的引誘卻做出這般反常的回應,他無能為力地低垂著眼帘,望向陽台,母親的小木槿正閃著晶瑩的水光,「幫我澆花了?」
齊玉露輕輕啄他的耳尖,很快活地撫弄他的腹背:「你把我的洋桔梗放在最顯眼的位置上,一定每天都看吧?每天都想起我嗎?」
「你閉嘴。」郭發說。
她掛在他身上,慢慢地往下墜,野獸一樣吐出舌尖,舔了舔他眼皮上的創口,就像是舔糖葫蘆一樣。
郭發詫異地回看她:「你是狗嗎?」
「你說是就是唄,」她的身體那麼柔軟,綿綿的、小巧的乳癱在自己的胸膛上,亞麻色的頭髮在夕陽下就像燃燒的火焰,唇齒間出氣像是暖風一樣拂過耳畔,「對不起,沒忍住,你的眼睛很好看。」
像是墜入某種遙遠、模糊的童話之中,折了羽翅的天使就這樣向骯髒的凡夫展開懷抱,以恩賜感化感化之名。
郭發還是完全不信任她,卻想賭一把把自己交出去:「沒事兒,好像口水能讓傷好得快。」
齊玉露把手伸進去,這次,沒有什麼阻礙,那麼粗大的一根,盡在掌握,她蹲下去,吻他的下腹。郭發屏住呼吸,閉上眼睛,最後幾乎是忍受,她的手涼涼滑滑,白皙,像是生來就一塵不染。
「停!」他猛地抬起她的下巴,阻止她再往下去,他沉吟了一會兒,「你喜歡崔海潮啊?」
「你說啥?」齊玉露抬起頭,惶惑地問。
「你睡過他沒?」
「睡過,」齊玉露抽出手,把委頓在床邊的裙子利落地穿了起來,「我要回家了。」
郭發鬆了口氣,轉過身,望向窗外的黃昏。一定要把她趕走的,這樣也好,不然不知道會怎麼樣。
這些花真怪,一得了水就活起來,不一會兒就枝葉挺立,個個像是驕傲的人一樣撐起腰來。她是怎麼樣的神情,還是那麼平靜嗎?
他轉過頭,扯出笑,卻看見她的指尖在顫,就像那天在書店裡一樣:「早……就告訴你離我遠點了。」
齊玉露望向魚缸:「我還是走吧,記得餵魚。」
郭發一個箭步衝上去,擋住她的去路:「對不起,不是故意說,你能不能當我剛才放屁?」
「我和誰睡,跟你沒關係吧,你又不想和我睡,」齊玉露也笑著,「放心,我以後不會打攪你了。」
她一直在打攪他,在他死水潭一樣的生活里丟石子兒,丟一次,漣漪可以泛上好久好久。郭發訥訥地點了點頭:「對,和我沒關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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