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我不能要,你這孩子咋這麼實在?」殺人犯的手是熱的,一雙眼是澄澈的,齊東野哽咽了。
「給你你就拿著,小輩兒孝敬你的……」一老一少爭執起來,是東北人客套的時候,總喜歡用嗓音和身體撕扯。
一高一矮的兩道身影在窗子裡不斷重合,又很快分離,在對面的樓上,潘曉武抵住宿醉的難受,眼花繚亂,他徒勞架著槍,難以扣動扳機,終究還是要放棄,萬一誤傷了齊東野,姐姐怎麼可能再接納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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郭發用齊玉露家的座機給解放書局去了個電話,柳山亭說齊玉露根本沒來,也沒跟自己請假。他心中紛亂,與齊東野匆匆告別後,朝郊外馳去,路上融雪濕滑,好幾次險些剎不住閘,摔在道旁的壕溝里。
他來到兩個人的秘密廢墟,昔日的鐵床上,已經鋪滿了完好無暇的白雪,宣告著無人觸碰,四下里空寂,沒有一個腳印,郭發徒勞地大聲呼喊:「齊玉露!齊玉露!你他媽在哪兒?」
回答他的,只有自己的回音,他望向遠處,看見那輪彩色的風車,於是便穿越草叢,來到垃圾場,或許她在那裡也未可知。她在幹嘛?和自己玩捉迷藏嗎?
國字臉正在廠房開闢的大屋子裡燒火取暖,看見郭發來了,倒有些驚喜:「鐵子,你咋來了?」連忙給他遞了一支煙。
「齊玉露你看見了嗎?」郭發開門見山。
「誰啊?」國字臉反應了一會兒,「那個瘸子啊?沒看見。」
郭發猛抽一口煙,這煙是自己卷的,裡面是手種的菸草,又叫蛤蟆眼,干烈無比,讓他一陣清醒,自言自語道:「能上哪兒去了?」
國字臉故作高深地說:「女人啊,還是少碰,一碰就倒霉運。」
郭發眯著眼看他,有種不祥的預感:「啥?」
「我前幾天,被一個小姐給踢了襠,媽了個巴子的。」國字臉狠狠啐了一口。
郭發拳頭緊握:「你說啥?」
「我讓她賠了我幾千塊錢。」
郭發抄起右手邊的長凳,朝國字臉奔去:「我操你全家!」
「咋的了?說干就干?我沒家,我就跑腿子,就我自己!」國字臉頓感不妙,嘴皮子溜,腿也不閒著往外逃。
郭發一臂揮出去,木凳子碎在國字臉身上:「你信不信老子今天讓你死在垃圾堆?」
國字臉沒穿外衣,嚴寒和外傷的作用下,很快被郭發壓倒在地,兩個人抱作一團,滾滿了雪。
「你要幹啥?」
「我他媽干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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