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殊走到魏釗面前：「昨日我隨祖父進宮面見陛下，在陛下寢宮見到了他的暗衛，那暗衛的長相竟與左家被殺的兇手長得及其相似。」

魏釗臉上的笑意頓時一僵：「你確定？」

晏殊神情堅定的點了點頭：「尤其是他的眉骨相同的位置也有一顆痦子，世上不會有這麼巧合的事情，所以我懷疑滅了左家滿門的幕後兇手很可能就是陛下。」

「等會兒，讓我好好捋一捋。」

魏釗單手托著下巴，高大的身影在書房裡來回走了幾步。

「若背後主謀是陛下的話，那他為什麼要這麼做？左家世代行醫，絕對算得上清流一派，即沒有捲入黨派之爭又不會威脅朝局，有什麼非殺他們的理由不可？」

魏釗想到左家滅門慘案那個早朝，陛下滿臉震怒的將此案交給刑部徹查，那摸樣實在看不出半分虛偽作假之色。

轉念想到江辭那晚所說的一番話，他也懷疑幕後兇手並非大長公主，如今晏殊又在陛下身邊發現了殺害左家滿門的兇手是陛下的暗衛，這件事怕是和陛下脫不了干係。

可陛下究竟為什麼要這麼做呢？

晏殊昨天晚上也在想這個問題，思緒大概有了一個方向。

「左御醫退下來後就由他的長子接替了這個位置，所以他二人都曾見過陛下的暗衛並不稀奇，他們常年與後宮的人接觸，或許是知道了什麼秘密故而引來殺身之禍？」

魏釗眸光微亮：「小嫂嫂可是一語點醒夢中人啊。明日江辭第一場會試就要結束了，等他回來再聽聽他的看法。」

「好！」

——

翌日一早

蘇府

一名門房小廝匆匆來到後宅面見蘇相國。

「老爺，崔家主來了。」

蘇相國神情微微一怔：「哪個崔家主？」

「清河崔氏的崔老爺子親自前來，這是拜帖。」

小廝將帖子遞到蘇相國面前，蘇相國打開帖子看了一眼，立刻從太師椅上站了起身：「快請進來。」

「是！」

崔老爺子和晏殊一起下了馬車，晏殊朝蘇府大門內看了一眼，這就是三朝帝師的府邸？似乎比想像中要低調樸素許多。

這時，前去內宅通報的小廝小跑出來。

「崔家主，我家老爺請您進去，您這邊請。」

崔老點頭應了一聲，在晏殊的攙扶下，帶著幾名護衛一起進了蘇府。

蘇相國走出後宅親自前來迎接，見到崔老那一刻腳步放緩，如炬的目光靜靜注視了崔老一陣兒方才笑盈盈走上前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