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季川心裡一驚,說:「還有這事?我怎麼沒印象。」
陸元時沉默了幾秒,說:「我知道這個事。」
顧禹謙嘆了口氣,說:「那女孩的父母后來知道了霸凌的事,想要為女兒討回公道。」
「可程家盛氣凌人,程予馨當時年紀又那么小,根本不可能討回公道。」
「我到現在還記得她知道那個女孩自殺後,說了一句話。」
「她說,所有想搶她東西的人都該死。」
顧禹謙冷聲說道:「所以我這輩子都不可能喜歡上程予馨。」
「她今日之刑,早在多年前就結了惡果。」
陳季川唉了一聲,說:「也是,程予馨確實是過分,仗著他爸的權勢為所欲為,從來不知道收斂。」
「不過元時,你既然早就知道程予馨做的這些事,為什麼還是那麼死心塌地的喜歡她?像被她下蠱了一樣。」
陸元時朝台階上邁了一步,背對著他們,聲音有些飄忽的說:「我也不知道為什麼,即便我知道她驕縱跋扈,甚至可以說得上狠毒,可我……就是很喜歡她。」
「我控制不了自己。」他說。
陳季川不是很理解他的感情,但還是上前拍了拍他的肩膀,說:「可能過幾年就走出來了吧,你也別太內耗。」
顧禹謙知道三言兩語勸不住他,輕嘆道:「走吧,去上香。」
「走。」陳季川說。
或許是快要高考了,來替子女祈福的父母不可勝數,他們剛邁入寺廟的門檻,便看到文殊殿外排了長長的隊。
陳季川拉著他們排了上去。
顧禹謙看著側面冷清的月老祠,忽然開口說:「你們先排著,我去那邊看看。」
「謙哥,你去哪兒?」陳季川在人群里大聲問。
顧禹謙只朝後揮了下手,沒回答他。
月老祠里只有一位身著黃衣的方丈,見他進來,行禮道:「施主,這裡是月老祠,想保佑考運的要去西邊的文殊殿。」
顧禹謙嗯了一聲,說:「我知道。」
他不喜歡擁擠的人潮,便想著來月老祠躲個清靜。
祠堂擺著尚未燃盡的幾柱香,能聞到淡淡的檀香味。
顧禹謙百無聊賴的環顧了一圈,目光落在中央木桌上的一個簽筒。
方丈面相和善,慢慢的走向他,笑容帶著出家人的溫和,開口問:「施主既來到月老祠內,也是一種緣分,不如求個姻緣簽如何?」
顧禹謙一聽,本也不信這些,但待在這裡實在無聊,便漫不經心的點頭,說:「行。」
方丈將簽筒遞到他手裡,說:「施主若已經有心儀之人,便在心中默念她的名字,然後搖晃簽筒即可。」
顧禹謙雙手握著簽筒,慢慢閉上眼睛,桌前香霧朦朧的染上他的眉眼。
他默念了幾遍黎知晚的名字,腦海里映出她清雅絕塵的面容。
大約不到十秒的時間,簽筒里有一隻木籤掉落在地。
他撿起來看了一眼,上面有一串陌生的符文,但有三個字他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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