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年她不知道為什麼,很難和旁人聊很久,總是聊不了幾分鐘就疲憊,有時候還會半夜頭痛醒來。
每次獨自一人跑去醫院開藥時,心理醫生總會和她聊很長時間,試圖幫她緩解抑鬱症狀,可每次都沒有什麼效果。
藥量越開越大,之前的幾種藥出現了耐藥性,半年前換了藥,可效果越來越弱。
有時候半夜醒來,偷偷跑去洗手間劃傷手臂時,她都在問自己還有必要活下去嗎?
過得這麼痛苦,到底還能活多久?
某次凌晨兩三點,俞秋雨被洗手間的水流聲吵醒,睡眼朦朧的走去打開洗手間的門,看到洗漱台上一攤血水時,嚇得瞪大雙眼指著她,說:「知晚,你…你幹什麼呢?」
黎知晚倉皇的放下右手的水果刀,害怕被當做異類,結結巴巴,毫無邏輯的解釋:「我…我手上長了個倒刺,找…找不到指甲刀,就用了水果刀,不小心……劃傷手臂了,對不起…吵醒你了,真的對不起。」
俞秋雨聽到她的道歉,有些心疼的說她:「道什麼歉啊,我去取碘伏和繃帶來。」
她給黎知晚包紮傷口時,問她:「疼不疼啊?怎麼這麼不小心,你找不到指甲刀,直接去我桌上拿我的用就好了,我的東西你隨便用的。你傻啊,誰長倒刺用刀子割啊,你真是膽子大,下次別這麼傻了。」
黎知晚哭著點了點頭,說:「…我知道了。」
俞秋雨抱了抱她,說:「不哭了,明天我再陪你去醫院看看。」
「不哭了啊。」她摸了摸黎知晚的頭,緊緊的抱住她說:「哭起來我怪心疼的。」
黎知晚有些貪戀的回抱住她,在深夜裡說:「秋雨,你有沒有特別難以忘記的人?」
俞秋雨:「你說男的女的?」
「都行。」
俞秋雨:「女孩吧倒是有,就是你們三個啊,我初高中為了考上京大,沒交什麼知心朋友,在大學才認識你和菁菁,還有芷晴。」
她想了想,說:「男孩吧…好像沒有,我母單至今,除了偶爾追個星,沒什麼喜歡到難以忘記的。」
「你呢知晚,你有嗎?」
黎知晚在她肩上點了點頭,說:「有,但他應該挺恨我的。」
俞秋雨:「誰啊?我認識嗎?」
「…不認識。」
「他為什麼要恨你啊?」俞秋雨說:「是你傷害他了嗎?」
黎知晚輕輕的嗯了一聲。
俞秋雨笑了一聲,說:「你肯定在騙人,你這麼乖巧懂事的人,怎麼可能會主動傷害別人。」
黎知晚抹了下臉上的淚,艱難的扯出一絲笑容來,說:「可我…就是傷害他了。」
那個夜晚,她和俞秋雨絮絮叨叨的聊了許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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