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麼要這麼做呢？」

在他和蒼帝之間的這場爭奪戰之中，我已經疲憊不堪。

我對他們來說，不像是心愛之人，更像是勝利的獎品，他們為了獎品，不顧一切。

只是也不知道為什麼，我再怎麼厭惡這場爭奪，再怎麼討厭常天卿非要帶著我輪迴受苦，但是當常天卿站在我面前的時候，心裡對他的厭惡，又會減輕不少。

或許我潛意識也知道，他不過是蒼帝的一顆心，蒼帝才是我災難的始作俑者。

如今蒼帝已經長出了他自己的心，常天卿徹底被遺棄了，他也是個可憐人。

「因為我愛你。」

簡短又堅定的話從常天卿的口中說出來，讓我一時間覺得好氣又好笑。

他都快要死了，卻還能說出他愛我這種話。

「我不需要你愛我，你給我自由，不讓我輪迴轉世，對我來說我就已經很感謝你了。」

我也不想在常天卿即將要隕滅的時候，對他說出這種話。

對一個將死之人放狠話，對我來說也會有一種心理負擔。

常天卿倒是沒有因為我對他說了這話而有什麼多餘的情緒，他像是早就已經接受了我對他的這種態度那般，只是抬眸看向我。

目光深切，溫柔，眸子裡又帶著滿滿的眷戀與操勞。

「你一直以為，都是你的命運困縛住你的嗎？」

「不然呢？」

我反問常天卿。

如果不是命運束縛，我怎麼會每一輩子都這麼痛苦？

如果不是命運，我怎麼會願意委身在蒼帝身旁？！

一切都是我的命運，不然我都不敢想像我有多快樂。

「那如果我告訴你，真正束縛你的人是蒼帝，你會信我嗎？」

常天卿對我道。

我知道常天卿一直都在和蒼帝斗，他最厭惡也最希望蒼帝能夠永遠在世界上消失。

本來想著常天卿都快死了，我不想和他吵架。

既然他現在又說起蒼帝，我也就不再顧及他的感受，對他道：「你都快死了，怎麼還有心思和蒼帝斗？」

「你要是真的這麼想帶我去輪迴，真的想打敗蒼帝，剛才你就不應該用盡你最後一點元氣來只為單獨見我一面，現在就算我不選擇他，你也已經沒機會了。」

「還有機會。」

常天卿的語氣忽然急迫了一些，眼眶也在他和我說話的時候，瞬間紅了。

「靈兒，我死了沒關係，只要你自己不放棄，就永遠還有機會。」

我都感覺常天卿已經無可救藥了。

都說蒼帝本人是固執與執念的化身，可是常天卿他是一顆心所化，現在的他，反而顯得更為固執和可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