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算誰的幾把毛？」

「狗逼東西真把自己個兒當回事兒了是不是？」

「老子今兒還把話撂下了，別說這兩位同志先給了錢票，他們還是軍人還是軍烈屬，便他們不是，老子想做給誰吃誰就吃！」

「錘子的先來後到！」

「先來的是人民，後來的就不是人民了？」

「老子今兒讓你知道知道，咱們縣有個烈士陵園，老子十幾個長輩兒的名兒都在上頭呢！」

「老子往上數八輩子，都他娘的是無產階級，就憑這個，老子開個後門兒咋滴了？」

「誰他娘敢給老子扣帽子，老子就去省里，去京城委員會鬧去！」

「他媽的！哪個卵蛋給你的臉？」

給臉的卵蛋默默地站了起來，離遠了點兒。

看不見他們，看不見他們，看不見他們……

梁經理站在人群後，深藏功與名。

他就知道，開門放鄧大廚啥玩意兒都能解決！

「今兒大傢伙兒給我做個見證，往後，只要這叫劉強的狗雜種來國營飯店，老子一口水都不帶給他喝的！」

「吃懶（卵）子吃！屎有管夠，你吃不吃！」

「滾你媽犢子吧！」

「這他媽的是東陽縣的地界兒，你他媽的是條龍來了得盤著，是只虎得趴著！你他媽的是根兒幾把毛，你不在你爹的狗懶子上待著，跑這兒來鼻插大蔥裝象。」

「我呸！」

劉強：！！！！！

他不活了！

他這輩子還沒被這麼罵過呢！

劉強被罵得腦袋嗡嗡作響，眼瞅著就要閉過氣去，梁經理這時候才走出來當好人，好聲好氣地勸鄧大廚，推搡著他回後廚。

鄧大廚抄起桌上的刀，作勢要朝劉強扔，周圍的人又嚇了一跳。

劉強已經退無可退，他尖叫著鑽進了桌子下面。

惹得大家哄堂大笑。

然後，大家就聞到一股子騷臭味兒。

狗雜種尿了……

鄧大廚呸了一口唾沫：「孬種，老子這刀宰雞宰鴨都不待見宰你，宰了你怕沾上毒，大傢伙兒吃了它切的菜拉肚子！」

「梁經理，讓他賠錢！」

「這麼大個人了，在國營飯店尿尿，有傷風化！」

「王主任，外地同志的作風問題你們管不管？」

「你們要是不管，我就上訪去！」

「還京城來的呢，京城的人要知道放出個他這麼樣兒的幾把毛，出門兒都得戴口罩！」

鄧翠翠捧哏：「叔，為啥啊？」

鄧大廚翻了個白眼兒，果然是一家人，這白眼兒翻得和鄧翠翠一模一樣。